“等你有命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你想要什麼是你的事,我們想要的隻是那件東西的下落。我會派個大夫給你,你們一起討論該怎麼下藥。最好快一點,我的主子沒什麼耐性。”
“你們真的不是為了錢?”阿楚小心地問。
“不是。”魑扔下一句就出了門,東西他們要,錢,他們當然也要。富可敵國的財力有誰會放過。
世上有哪個不愛錢的,阿楚暗想,在這裏做見不得人的事,還不是得靠錢。他奸笑,一半是掩飾一半也是為了盤算。身後的於悅還在刨地,兩人沒有目光的交流,更不會交談。她現在是瘋子,而他現在是貪財的大夫。
傍晚時分,來替於悅檢查過的大夫又來了,他就是派來監視阿楚開方的。阿楚要想自由的配藥,在這裏是不可能的,要配成能用的藥,也不是幾天就可以的事。替於悅開了幾帖應付的藥,阿楚想著經怎麼樣取得他們的信任。
“夫人,你還記得那個東西嗎?”阿楚扯著腰帶那端的於悅,循循善誘。
“汪,汪……”於悅傻笑著叫了幾聲,像是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如果在這個時候妥協,前麵的忍耐就白費了,她寧可這樣耗下去,男男一定會找到她救她出來,要是男男也決定把淇和玉璽交出來,她就認了。她忽然覺得累了,不要再繼續這場複仇。報應結束了,他很痛苦,她也沒有得到幸福,大家重新開始吧。不用特地放下過去,忘記摯愛的人,她現在已經有勇氣走出來,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可那一個人,她要選誰。秋等了她很多年,她不想負他,隻要她向前一步,兩人就能在一起,而淇,困在她身邊這麼久,她就這樣把他推回亂勢中嗎?
她有她的顧慮,阿楚有阿楚的難處,讓他坐著等待,太不合他的個性。他一定得做些什麼才安心。依靠別人是不行的,就算跟他在一起的是眾人緊張的悅夫人,他也擔心自己會被困住。能來救他的隻有木橫,他能找到他,救他出來嗎?他不是懷疑木橫,隻是……很不想,怕萬一自己被一個人扔下,他的滿心期待要是落空了,心裏一定會疼得難受。
“嗚……”於悅拉拉他的衣袖,咬著一根木棍扔到他腳邊,衝他淡淡的笑。
木棍?木頭!阿楚眼中一亮,看到她安慰的笑,嘴角微微一揚。“真是,乖了……”像主人一樣摸摸她的手。
她也不躲,用臉蹭了蹭他另一隻手的手背。堅強一點吧,勇敢一點吧,我們都不是一個人,我們都不會輕易輸掉……
就是為了等著自己的人相信自己的人,我們才要更加堅強。阿楚掩起笑,目光淡淡的,一派輕鬆的模樣。他現在總算明白於悅能成為傳奇的原因,作為女人她溫柔體貼,作為商人她能言擅誘,作為家主她寬宏有度,她看似平凡,卻能量無限,連身邊的人都受到感染。
說來也巧,泠王子胃部一直有舊疾,天氣稍熱就堵得難受,大夫開了一堆藥也都沒什麼效果。那天,他正好胃病犯了,看著那碗藥惱羞成怒,正好想到阿楚,就讓人把阿楚叫來看看。阿楚開始不知叫他去做什麼,心裏也忐忑,要是真對他用刑,他可受不住。等到了那兒,看到跪在地上的大夫胡馬,打翻的藥和飄在空氣中的藥味,還有泠王爺的臉色,心下就猜到了幾分。行了禮,果然,如他所想的,泠王爺讓他把脈。
“王爺的病是長期飲食不調,用藥療食療皆可,最要緊的是得持之以恒,要是藥吃幾天停幾天,怕是沒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