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3)

成一幅魚戲彩蓮圖的托盤呈到趙禕案前,那酒呈琥珀色,芬香醴鬱,趙禕端起酒杯,淺淺地飲了一口,讚道:“好酒,醇厚甘鮮,味……啊……”一語未完,他突然發出一聲痛苦慘叫,頃刻之間,臉色變得死灰,碧玉杯咣一聲落在地上,他整個人痛苦的蜷起來,一手按著腹部,一手指著平南王,啊啊地說不出話來,嘴角一股溢出黑血,蜿蜒洇至明黃龍袍。

突生驟變,滿座的文武百官藩王宗親們驚得麵如土色,“皇上,皇上。”的呼喚聲中說不出來的驚恐慌張。離趙禕最近的阮平,喝道:“酒裏有毒,捉拿叛賊,保衛皇上。”他扯過劍穗上的碧膽石,塞進趙禕嘴裏。明王驚惶奔至趙禕身邊,扶著他,才沒讓他倒在地上。

李君鶴待到奔過去,卻被人扯住了胳膊,動彈不得,回頭一看,卻是方堯趁著混亂到了他身邊,沉聲吩咐道:“你別亂跑,跟著我。”

庭院裏已經亂成一團:“護駕護駕”地叫喊聲,舞妓們驚魂未定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侍衛們迅速奔跑過來,把庭院團團圍住。

平南王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地看看明王,又看看趙禕,脫口說道:“本王沒有下毒。”心裏隱隱覺得不對,但突遭巨變,一時之間腦子很難清明過來。

“還敢狡賴。”方堯唰的一劍刺了過來。平南王閃身躲了。他身邊將領眾多,行宮全是他的守護,他縱是心亂如麻,也知道此時他已是百口莫辯,索性一咬牙,一聲領下:“全部給我拿下。”

幾聲尖銳的哨響,百來個護衛張弓搭箭,或拔刀將眾人團團圍住。

他跟趙禕相互犯範,他借著半主的身分大這裏埋下重兵,與其說是想借機以下犯上,不如說是自保,太子名位已定,他現在除去趙禕,隻能讓太子早日登基,讓方家的權遠超出他們這皇室宗親,這等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他怎麼可能做。

明王世子被囚刑部,明眼人都知道那是趙禕手中的人質,他已經少了一個最有力的支持者,但若是束手就擒,一項謀逆弑君的罪名壓下來,王爵被削是小事,隻怕他們連喊冤的機會都不會留給他,他不被碎屍萬段將各地藩王震懾到肝膽皆裂,他們是不會罷手的。而他平南王又豈是坐以待斃的人?不如趁著已方兵多將廣,拚個魚死網破也許還有幾分勝算能扭轉時機。

在座的文武百官,大多嚇得直抖,也有些腦子清楚,覺得事情有異,酒是從明王酒窯裏搬出來,要下毒,最大嫌疑也該是明王,為何皇上一中毒,就直指平南王。不過現在平南王的人馬已經殺到,這謀逆之罪,他也是逃不掉的。

方堯冷冷一笑,一腳踢翻麵前的案幾,案幾夾著尖銳的哨響飛向平南王,他將李君鶴護在身後,劍尖遙遙地指著躲過他這一擊的平南王:“你敢造反?”

“本王豈能束手就擒?”說一出口,他突然醒悟過來:“方堯你坑我?!”這下毒的事,或許還能辯出個子丁卯醜來,但眾目睽睽,他的人馬殺了皇上身邊,這謀逆之罪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容不得他再辯駁。

方堯冷峻的臉上看不到變化,隻有一雙寒意十足的眼睨視著平南王,似乎在說,坑你又有何妨?

“是你們逼我的,那就怨不得我了。”平南王陰惻惻扯動嘴角,事已至此,唯有拚個你死我活,鹿死誰活還未有定數,他豈可現在就認輸。手一揮,刀光劍影之間,平南王的侍衛與明王侍衛鬥在一起,平南王有備而來,隨身侍衛皆是精悍驍勇之徒,明王侍衛皆不是對手,數個來回之後,丟下滿地屍體,連連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