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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滿朝文武也不服,王思恩要是再反過來著人參你一本,你讓皇上怎麼處置?”

韓浩源想了想,問道:“你家方堯呢?”如是能借助方貴妃在宮內的力量再加燕雲騎的追蹤偵察,事情的進展就遠比他們兩個在這裏揣摩來揣摩去要迅捷得多。

“這幾天都沒有宮裏,我連人影都看到,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我和瓊華宮的燕雲騎加在一起不到十來個了,方堯走的時候,跟他們交待了,哪裏都不許去,什麼事都不許管,隻負責守護。”

“切,他多半在想法子對付魅影。”明王行宮裏賞花,明眼人都知道危險重重,方堯硬是不肯出動燕雲騎,韓浩源猜想他心裏定是蹩著什麼壞主意,聽說趙禕不得已動用了魅影,他就明白了,方堯不會無緣無故的逼出魅影來,他是良將但從來不是什麼忠臣。

“隻是防範。”李君鶴半垂了頭,小聲說道,“他隻是防範。”趙禕在忌憚方堯,方堯何嚐又沒有忌憚如日中天的趙禕,他這年來手握重兵鎮守邊關,縱是勞苦功高,又何嚐不是功高震主?

韓浩源複雜的看著他,隻得轉過話題:“你上次說的康太醫生前經手的脈案,我都從醫官院裏調出來了,也都看了一遍,一會兒我給你看過來。”

“有什麼發現嗎?”

“我不通醫理,不懂得脈案裏的玄機,不過我還是看出來,那些脈案並不齊全。”

“少誰的?”

“少平妃娘娘的。平妃娘娘三個月前誕下二皇子,按例,平妃身懷龍種之後,理應一日一請脈,但是那些脈案並非一天一張,少了至少三分之一。皇上的,殿下的,倒是齊全,暫時沒發現什麼異樣。你也知道,平妃她到底是遼人,如是康太醫存心怠慢,也是平常的事。”

李君鶴熟讀史書,通曉古今,自然知道平妃在這宮裏,就是一件尊貴的擺設,向宋遼兩國的子民展示宋遼和睦,如論寵幸,還不如尋常妃子,朝庭上下,人人皆她這種身份的尷尬,雖不敢當麵輕慢,但排擠漠視,孤立,無一不是傷人的利刃。她雖識漢字,卻不通詩文,如是精通,想必也是寫出類似“居常土思兮心內傷,願為黃鵠兮歸故鄉”的字字血淚。當日如是不是皇上指婚把蕭銀心許配給韓浩源,蕭銀心就是另一個平妃了。

絲帕手巾層層打開,裏麵包的是一堆黑糊糊的藥渣。方家權傾朝野,憑的不是運氣,方貴妃寵冠後宮,靠的也不全是美貌,他們沒有一個不是人精。

這包藥渣是方貴妃的從王思恩身邊的小太監那裏弄來的,她的瓊華宮裏有別人的眼線,整個皇宮裏也都有她的眼線。據說,每一次藥渣,吳思恩都要親手焚燒掉,絕不留一點痕跡,這一次,王思恩受傷,才假手小太監,然後被偷梁換柱才到了方貴妃的手裏。

方貴妃把那包藥渣推到李君鶴跟前,說道:“現在很多人都在說,你們兩個人在查康太醫的案子想替梁太醫翻案。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本宮不想操那個心。”她言下之意對韓李二人的這個借口也並不如何相信。“不過,這事能傳到本宮耳朵裏,王總管隻怕也已經知道了,他不是省油的燈。本宮幫得了你們這一次,不知道還能幫下一次?”

韓浩源連忙躬身答謝:“多謝娘娘。”

方貴妃優雅的擺了擺手:“不用謝本宮,本宮也很想知道王思恩在搗什麼鬼?隻怕這後宮還有很多人等答案。”

李君鶴心領神會:“娘娘放心,隻要不是危害皇上安危以及江山社稷,這答案絕對先到瓊華宮。”韓浩源十分上道的閉了嘴,難得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