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
韓浩源走到書案跟前,拿起硯台掂到掂份量,煞有介事地走到牆壁跟前,一塊磚一塊磚地敲過去,硯台敲在牆壁上的聲音,厚重且沉悶。落在李君鶴的耳朵裏隻能更添煩躁,他終於忍受不了韓浩源傻樣,問道:“你作什麼呢?敲敲打打的,能不能安靜會?!”
韓浩源委屈地辨道:“我聽阮平說過,如果被關在密室就先找機關,敲打牆壁的時候,如果無意碰到機關,會露出門來的。”
李君鶴翻了他一個白眼,搶白道:“找到機關你怎麼樣,學阮平一劍劈開門,再憑著一身功夫打出去?”
這個,當然是不可能的,阮平那身功夫……韓浩源隻得訕訕地停了手,他仰著頭看了看窗戶,窗戶不大,上麵還有窗欞。如果他能爬上去,把腦袋貼上去叫救命,應該是有效果的,看氣窗上露出來的巴掌大小的天空,現在是白天,好歹他也在京城裏做了幾年的京官了,京裏認識他的人可不比認識方丞相的人少。
打定主意,韓浩源退回李君鶴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那個窗子雖然有點高,如果拿書案,書架墊腳,再加上我們倆疊羅漢,說不定能爬上去。”
李君鶴在韓浩源還沒有醒過的時候,就研究過了,氣窗離地麵起碼有二十米高,安置得這麼高的原因應該在於隔音,像一口深井一樣,井深口小,井底的聲音就傳不上去。兩人書生試圖爬上去,無異癡人說夢。
他轉過身給韓浩源一個後腦勺,實在懶得反駁他,他滿腦子都在想著那塊玉佩被送到方堯手裏,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韓浩源屬於行動派,說幹就幹,他走到那張石案跟前,用盡吃奶的力氣,卻移動不了半分,細細一看,這石案連有旁邊的石椅都是跟地麵渾然一體,當初建這密室的時候,用整塊石頭雕在一起的,別說他,就是阮平在這裏,也動不了這張石案。失望之餘,坐到石椅上,抱著腦袋,茫然發呆。一時之間,密室裏靜寂無色,兩個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辨,而外麵的一丁點聲音都傳不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旁的石牆裏傳出軋軋幾聲輕響,牆邊露出一個尺許見方的洞來。韓浩源與李君鶴對望一眼,心跳同時加速,隻見方孔中慢慢伸進一個木托盤,盤子放了一個紅漆食盒,旁邊扣著兩個木碗兩雙筷子。
韓浩源壯著膽子把托盤拿了進來,走到方孔前望出去,隻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提著一燈,緩緩轉身,他的身後是一條甬道,甬道內漆黑一團,看不見那甬道有多長有多寬,那一頭通到哪裏。
韓浩源連忙叫道:“大爺,大爺,請問這是哪裏?你們關著我們做什麼?”那老者聽而未聞,連眼睛都沒有轉到他這一邊來,徑直彎腰曲背地轉過身,伸手在旁邊的牆上按了一下,又聽得軋軋幾聲響,那個方孔慢慢地閉合。韓浩源大急:“大爺,老大爺,你聽見沒有?”那老者竟頭也不回的走了,方孔漸漸收窄,韓浩源看不見他朝哪裏轉了一彎,那點燈光就跟著逐漸暗淡,啪一聲牆壁嚴絲合縫地連接到一起,如不是密室多了一個托盤,這個方孔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韓浩源不死心地拍打著牆壁,連聲大叫,卻沒有半點聲息來回應他。
李君鶴斥責道:“幼稚!”以表達他對韓浩源的問話方式極為不滿。
韓浩源再好的性子也被他接而連三的打擊到惱火起來:“我這不也是沒法子嗎?難道我是為了讓我自己一個人出去?你聰明!你來想辦法!”
李君鶴哼了一聲拿過飯碗翻來覆去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