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誠傑說到陳易的時候,對餘俞講的是陳易不是個安分的人,先給他一個位置讓他心裏放鬆安分兩天,待通過他讓清晏幫打入東南亞那邊的勢力,時機到了這個人就必須得除去。
而且餘誠傑還細致地向餘俞分析了當前形勢,和為什麼要這樣做。
餘誠傑並不是多話的人,他會對餘俞說這些,餘俞自然明白這是餘誠傑將他當成了心腹在看,而且顯然是在培養他。
餘誠傑身體也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除了劇烈運動,其他事情一概沒有問題。
隻是,餘俞想餘誠傑也許是故意要讓他伺候他,所以其實餘誠傑早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卻依然在床上當病人,要餘俞忙上忙下地伺候著。
對方是大哥,餘俞想自己伺候他是理所當然,而且對方是為了救自己而受的傷,再說兩人是在“談戀愛”,這樣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不假他人之手任勞任怨也是應該的。
陳易到K城來見餘誠傑,最開始是餘俞去接待的,和陳易有了接觸,餘俞便非常佩服餘誠傑的判斷了。
雖然陳易很知道收斂,讓人感覺存在感非常弱,並且在餘俞眼裏完全是個“麵白無須”“奶油小生”一般的人物,但是餘俞由此更加深刻地感覺到此人絕非池中之物,餘誠傑說的等時機成熟之後再解決這個人說不定就會晚了。
餘誠傑去見陳易是在幫中名下產業的“炫彩暮色”裏,這裏是K城非常有名的夜都。
餘誠傑這天穿著一身乳白色的西服,係著棗紅色的領帶,本來餘誠傑是不喜歡穿西服的,但也許是覺得病剛好,穿得精神些比較好,就穿了這套非常修身的西服。
挑領帶的時候,餘誠傑讓餘俞挑的,餘俞對這些沒有什麼搭配審美,隨意拿了一條他最喜歡的黑色領帶,還沒有取出來,餘誠傑已經罵道,“不要那一條。”
餘俞隻好又拿旁邊的那一條藍灰格子的,餘誠傑擰了一下眉,於是他又換成旁邊的那一條藏青色的,餘誠傑瞪了他一眼,他心想餘誠傑為何不自己過來拿,偏要自己挑了他又不滿意。
最後餘誠傑對餘俞的挑選能力無語了,指著幾條棗紅色和朱紅色的領帶,讓餘俞拿出來,然後又讓餘俞一條一條地在自己胸`前比較了,問餘俞道,“你比較喜歡哪條?”
餘俞本想回答“哪一條都好。”但最後還是沒有說這一句顯然會惹餘誠傑生氣的話,看了那幾條領帶,拿了中等寬度的棗紅領帶,這下餘誠傑才總算滿意了。
係領帶的時候也是,餘誠傑明明可以自己係,卻偏偏要餘俞給他係,還問餘俞道,“你會幾種係領帶的方法?”
餘俞想了想,他係領帶的方法是微微教的,最開始隻會微微教給他的那一種,後來到K城後又從永哥那裏學了一種,所以此時就是“兩種。”
餘俞回答後,餘誠傑挑了挑眉,道,“你得多學幾種方法才行。”
餘俞邊按照微微教給他的方法給餘誠傑係領帶,邊想自己又不是做妻子的人,做什麼非要學那麼多種打領帶的方法。
餘誠傑看著餘俞那打領帶的專注的神情,看他長而黑的眼睫毛掩住了眼睛,心裏縈繞著的是如窗外夕陽西下的溫柔而繾綣,他甚至有親吻一下餘俞額頭的衝動,不過,餘俞很快就係好了,退開兩步,打量了一下,說道,“大哥,好了。”
餘誠傑點點頭,和餘俞一起出了門。
跟在餘誠傑身邊,餘俞眼睛不時飄到餘誠傑身上去,很多人穿乳白色的西服會不好看,比如他自己就是,但在餘俞此時的眼裏,乳白色的西服就像是專門為襯餘誠傑而生,讓餘誠傑看起來果真很精神,臥病在床的那些病氣仿佛也一掃而空了,又帶著儒雅和溫潤,氣質斐然,有些讓他移不開眼,總是要把眼神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