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霜平靜說道,賀親王第一次皺起了眉頭。
麵前的少女並不簡單,竟是對這些雖然算不上絕密的消息了然於胸。
“你如何肯定,是因為這些本王才會殺人?”
“因為這世間不會有這麼多巧合,王爺不殺其他女子,是因為他們背後的世家都是忠心的。所以凝霜覺得,真正的有意思的人是王爺您…”
“太聰明的女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僅僅因為一個有意思,你就敢站在我麵前指手畫腳?”
白瑾烈沉吟道,對陸凝霜已經有了一絲防備之心。少女的話幾乎便是他心中的真是想法。在春秀之前,這些女子的身世都已經經過了核實,對於那些留著還有用的家族,他自然不會愚蠢到毫不講理的把人殺死。
“凝霜隻是欽佩而已。”少女搖了搖頭,輕咬下唇說道:“隻有像王爺這種難以讓人猜透的王者,才能成為這亂世中的梟雄。”
“姑娘的欽佩,本王當之有愧。你說的這些事情,許多跟了我多年的下屬都沒有猜到。”
“或許他們隻是不言,就像我父親盤算生意的時候,也從來不喜歡多話。”
“陸鳴教了一個好女兒,隻是不知道為何將你待字閨中這麼多年,如今卻肯將你送給本王?”
賀親王口中的陸鳴,便是東域最大的鹽商之一。作為境內有數的幾個大富豪之一,白瑾烈自然也聽過對方的故事。
傳言,陸鳴白手起家,憑著一身趨利避害的出奇本事,花了十年時間壟斷了皇朝東北部的私鹽產業。
腰纏萬貫的陸富豪不喜歡飲酒,不喜歡青樓煙塵之地。唯一的愛好似乎就是賺錢。而他聞名東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據傳他有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兒,至今十八歲卻從未光明正大走出陸府。
有人猜測這位父親是不願意引來太多家族勢力的親近,也有人說陸鳴有著戀女之癖。久而久之,這些話就成了坊間流傳最多的閑話。
不料這一次王府春秀,陸鳴竟是讓自己的女兒來到了寒江城,果真證實了他有個美麗女兒的事實。
然而無數猜測和故事的背後,包括白瑾烈在內,沒有人知道一切隻是一個局。
所謂的白手起家,所謂的閨中嬌女。都是來自於十年前一位剛登基的少年太子和監察司一位女千戶的謀劃。
至於那位十年後,白瑾離正好遇到了一個姓陸的淩仙宮聖女,不得不說隻能是一個有趣的巧合。
總而言之,陸凝霜的身份無處可查,查也便隻能是鹽商之女,所以白瑾烈發問,陸凝霜答得很是自然。
她朝著賀親王微微福禮,輕聲說道:
“王爺,你喜歡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