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3)

的泰山大人,邵老將軍。整整七年,這個塵封的名字又被提及,轟的一下在北綱的腦袋裏炸開。

“是不是皇上發現了什麼?”

堯鈞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連刀帶鞘具全,遞給了北綱。 “好好收著,別又再掉了。皇上沒見著。馬已經牽到後門了。”

那柄梅花匕首。北綱一見,心下什麼都明白了。這匕首的名字叫梅子骨。

北綱接了匕首和信函,手抖得不行,連牙關都在顫,“爹……爹……”,一下子淚水洶湧而至。

“好了,走吧。記得我一句話,不要再回來。”堯鈞再叮嚀一遍,看著北綱跪下三拜,眼前就浮現出那年剛帶他回來時,那個帶著白帽對著自己姐姐的靈柩磕頭哭喪的孩子。從來,都隻有一個願望,就是那句“好好活下去”。

北綱隻帶了懷璧、梅子骨,一長一短,離了壽陽。壽陽城門下,幾天前跪送走了微宗,現在離開的卻是自己一人,章兒還在睡著,連道別一聲也成妄想。

北綱拍了拍跨下的馬,“兄弟,仗劍天涯吧!”兩腿一夾,禦馬向北方奔去。

“好兄弟,隻有你陪我啊!為兄給你取個名吧,咱是向北奔,不如就叫你向北。哈哈,向北!駕!”

微宗第二天沒上早朝,柴紀連宣讀了昨夜趕擬出來的聖旨,朝中大亂。皇上下旨革除或降職的都是前相堯鈞的門生,堯鈞正式失勢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而對堯府抄家的那道旨意,由沈元郝秘密帶往壽陽宣讀。

信鴿往堯府飛得十分頻繁,堯府上空時不時就有一雙雪白的翅膀展開俯衝下去,那場麵壯觀得有如六月飛雪。

堯鈞隻拆了三隻信鴿腳上綁著的信筒,其餘的隻摘下來就擺在書案上,看也不看。全是大同小異的內容,不是報信的就是詢問應對方案的,堯鈞懶得看更懶得回。樹倒猢猻散嘛,該怎麼跑怎麼跑。唯一慶幸的是北綱已經走了,真到問罪那一天也不擔心。隻是不知道,肖會弄個什麼樣的罪名來呢?

堯章睡的迷迷糊糊地走進他爹的書房的時候,看見案上有好多小簽子卷成筒狀堆著,“咦,爹,這是什麼啊?”說著就伸手去抓。

堯鈞用手一捋,隨手塞進了身後高高的書櫃裏,然後把兒子抱到腿上。

“章兒,如果幹爹生氣了你怕不怕?”

“不怕。幹爹最疼章兒了,他不舍得責罰章兒的。”

“嗯,不怕就好。”

“爹,北綱到哪裏去了?我醒來沒見著,問多官,多官也說沒見著。”

“你北綱哥哥出門遊曆去了。”

“咦爹你又騙我,北綱要出去玩不帶章兒也算了,肯定會跟章兒說的嘛!爹告訴我嘛,北綱到哪裏去了?”

“爹沒騙你。北綱走之前要爹跟你說,好好在家聽爹娘的話,等你乖了他就回來了。”

“哼,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堯章兩手一撐,從他爹的膝蓋上滑下去,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堯鈞頭痛地搖搖頭,自己是不是把這個兒子寵得太過了?

堯章牽著白狼在整個堯府找了半天,逮著人就問,還是連個影也沒見著,垂頭喪氣地回了柳園。一腳把書房的門踹開,進了屋也不坐椅子,住書案下一坐,靠著桌腿就抽抽答答地哭起來。

爹騙我,北綱也騙我,所有人都騙我!這麼想著堯章更覺得委屈,抬眼一看牆上,連北綱最寶貝的那把懷璧都不見了。

“章兒,這是我——我外祖給我的,它叫懷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