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嘖嘖兩聲,惹得元公子回頭瞪他一眼。
“真是人如其名啊,圓、真是圓!”
湯圓跳上床,跨坐在赤過腰間,把枕頭蓋在他臉上。悶不死你!悶不死你我不姓元!(堯小少,你本來也就不姓元==)
赤過悶在枕頭裏哈哈哈地笑,手就把住了湯圓身上最圓的地方。
“湯圓,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再來謀殺啊?你要知道,男人是很容易衝動的,這大早上的……”
湯圓訕訕地爬下來,赤過身上真是熱,前麵……坐到不該坐的地方了……
湯圓低頭係著結扣,心裏暗罵,怎麼會挑了件扣子這麼多的斜襟衣服出來。忽然感到肩頭一緊,赤過從後麵圈住了他。
“湯圓,我來幫你係。”
湯圓任他係了一顆,掙脫道:“扣子我自己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幫我把腰帶係上。”
多官方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公子坐在床邊緩緩係著扣子,床上跪坐著一個紅發男人光著膀子摟住公子的腰,兩手各執腰帶的一頭從公子腋下穿過交織在身前。
倉尤皇子。
“公子,”多官叫了一聲低頭不敢看,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公子說“一定不會誤了大事”,原來是這麼個關係。
“怎麼了,多官?媽媽又找我?”
多官抬頭看了一眼赤過,赤過側著頭,長長的頭發擋住他的臉,看不出什麼表情。
“唉!公子,你快跟我來!”說著就抓過湯圓的手要拉他走。
此時,赤過一隻手搭上了多官,用一種足以捏碎骨頭的力量。痛的多官身形一矮,放了湯圓的手,嗷嗷直叫喚。
“赤過你做什麼?我的下人自有我教訓,更何況他沒有做錯什麼!”
赤過被湯圓一嗬斥,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把心中的醋意表露無疑了,便陪了笑臉道:“調♪戲慣了,沒想到今天沒睡醒,手上勁兒使大了點。”
湯圓扶住多官細聲細氣地問了幾句,然後頭也不回出門去了。
“公子。”
“怎麼了,還疼?前麵不是說不疼了嗎?”
“不是這個。那人是倉尤皇子吧?”
“嗯,倉尤皇子,赤過。”
“他、他沒穿衣服。”
元公子被多官說的一愣,把話題一轉,“前麵不是說有事麼?什麼事?”
元公子忘了他做的是什麼生意,反而羞澀起來。客人在床上未著片縷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湯圓一時腦筋抽了。
多官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然後答道:“西北軍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你把消息傳上去沒?——什麼?!西北軍!那他呢?”元公子激動起來,也不顧多官手上有傷,緊緊抓著人全身顫唞著問。
“這次回來的人很多,我猜大少爺也跟著回來了,這個消息不確定。”
“以往回朝述職都是應將軍一人,從不多帶,但這次卻是全軍開撥,好像主要將領都回來了。而且還有個消息佐證。”
“什麼消息?”
“微宗下旨要犒賞三軍,以慶賀大寧與倉尤結盟。發住西北大營的聖旨上有令讓所有但這個消息公子你還不知道吧?”
元公子一愣,他的確不知道。想起多官說的“也不知道是上頭的意思還是他們自作主張”,元公子在心裏否認掉了後一個答案。
“這兩個消息前後呼應一下,得出的結論就是大少爺會回來,上頭已經知道但不想告訴公子你。”
“走!他們是從城西過來嗎?”
“是。”
街上百姓如潮,他們歡迎的是應將軍,歡迎的是凱旋的西北軍,而元公子獨獨望穿秋水的隻有那一個。
堯北綱。
這回換作元公子拉著多官在街上跑起來,人太多,元公子不停地撥拉著人群,口裏一直喊著“讓讓、讓讓”。
赤過在酒樓上俯看,湯圓跑得好快,多官跟在他後麵就像一隻上下翻飛的蝴蝶。
今天的天氣很好,晚上還有大寧皇帝設的酒宴,可是他的心情卻很不好。湯圓,難道我跟你在玩認真的?為什麼容不得別人碰你,為什麼很好奇你想見的人是誰還一路尾隨過來,為什麼這麼好的天卻打不起興致來?
為什麼?
赤過閉上眼睛,他好像聽到了幾裏外的馬蹄聲。
得——得——得——
烈日驕陽下,揚沙百裏間,回來的會是誰呢?與倉尤接壤的西北地,常年駐守的軍士裏,哪一個是你的期盼?
赤過心中鬱結,把一杯清茶舉到唇間又放下,然後手一揚,緩緩地往樓下倒去。
“誰啊?腦子有病是吧,往大街上潑水?”
樓下一個紫衣女子抬起頭來,正要衝樓上的赤過破口大罵,嘴巴張得老大半天沒合上也沒罵出一個字來。
“是你?”
“上來陪我喝一杯吧。”
兩人同時開口。
------3.1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