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個血緣關係。可是查出結果時,家人們都已經去世了……”
很顯然:白川老師和尹老師一樣相信了這個曲折離奇的肥皂劇。
“怪不得……那你的圍棋是在哪兒學的?老師是誰?”
——啊?!
我為難地撓了撓頭,這岔兒還真沒想過。是啊,以後怎麼解釋我和“進藤光”棋風一樣的問題?
“我沒有老師,隻是從小就很喜歡圍棋,經常買一些棋書自學。”我急中生智,“我哥當上棋士後,我對他的棋譜很感興趣,於是收集了很多來借鑒。所以,哥哥對我的棋風影響很大,應該可以說是我的老師吧。”
“很可惜啊,你哥哥……”白川老師悲愴地長歎,“還好他有你這個妹妹繼承他的遺誌……”
我的眼角配合地沁出淚花。不是難過,而是憋笑憋得太辛苦了。
“對了Hikari,你打算參加我們的研討會嗎?像你哥哥一樣?”
“不了。”雖然很想去,我還是很理智地搖頭,“這個以後再說吧。我要去工作養活自己。”
白川老師的神情由悲愴轉向憐憫:“那就算了吧……”說著向我肯定地一笑,“請務必加油。Hikari,明年夏天職業棋壇等著你大放異彩呢。”
“嗯!”我豪情萬丈地一挽衣袖,“你們大家都等著我殺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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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英舅舅的棋會。
“姐姐!”幹了一個上午的活,剛想歇口氣,腰就被緊緊地摟住了,“你怎麼隻有周末才來啊!”
“我平時要上學啊。”我任由他抱著,從背包裏拿出牛奶和麵包。
由於上學,這份工作隻能在周末做了,幸好洪秀英的舅舅十分通融。於是,小鬼摸清我工作的時間,每次到了中午就準時找我下棋。跑得多了,我們倆就熟絡起來。在我心中他就像個可愛的弟弟。不知他怎樣看我的呢?雖然他很喜歡抱我,但不可能對我有那種感覺的吧……
唉。雖然知道是玩笑話,但被男生示愛還真是惡心。
“我們繼續上次沒討論完的棋局吧?”我提議道,拉開椅子,在棋盤落下白子,“在‘耳赤之局’中,秀策的這一手左右兼顧,是難得的——”
“姐姐……”小鬼緊張地叫了我一聲,驚恐地望著我的身後。
我疑惑地轉過身。不看還好,這一看就使我差點摔下了椅子。
“秀英!高永夏!”
四十分鍾後。
“不愧是進藤光的妹妹。”洪秀英投子認輸,眼底閃過一抹欣賞而喜悅的光芒,“你比你哥更強。”
“謝謝!”我真誠地說。比以前的自己更強,就是對棋士最好的讚賞了。
“名字?”洪秀英問。
“你不是已經知道……哦!”我反應過來,再次以堅定而自信的語氣報上大名,“我叫Hikari!”
“Shindou Hikari?”高永夏饒有興致地說,雙眉微挑,“你的老師……難道也是秀策麼?”
這個混蛋!我頓時火冒三丈,刷地站起身來,直想給他一記重拳。
“永夏!”洪秀英警告地說,“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們下一局吧,就現在。”我千刀萬剮地逼視著他,“把秀策和我哥的舊賬一起清了!”
“抱歉,我拒絕。”高永夏猖獗地揚起眉,“我此行要尋找的對手不是你。”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的玻璃門開了。是塔矢。他對上我愕然的目光,碧綠的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我要尋找的對手不是你,也不會是你哥。”高永夏緩慢地說,聲音平靜卻能四兩撥千斤,“無論你哥有沒有死,他永遠都不會是我看重的對手。我看重的對手在日本隻有一個。”
“高永夏!”洪秀英和塔矢同時出聲。
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毅力才沒有朝高永夏臉上扔東西。我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抄起椅子上的背包,隻想遠遠離開這個有高永夏和塔矢亮存在的地方!
“喂!”我經過塔矢身邊的時候,他拉住了我的胳膊,狹長的碧眸裏漫起意味不明的霧氣,“你到底……”
“借過!”我氣衝衝地想甩開他的手。
“喂!”塔矢更用力地拉住我,那力道使我充分感受到男女之間的差異,“你冷靜點!”
“夠了塔矢亮!”我失去理智地說,“放開我!去和你的新對手下棋啊!反正進藤光已經死了不是麼?”
聽到我的名字,塔矢的臉色陡然變了:“新對手?我從來沒有說過——!”
“進藤光隻能在網絡上出現了不是嗎?”我歇斯底裏地吼道,丟盡了女生的形象,“那不是死了是什麼?!放開我!!”
“但他明明就沒有……咦?”塔矢猝不及防地後退了幾步,因為在這時,小鬼突然衝過來重重地推開了他。
“塔矢哥哥對不起!”小鬼拉住我的手,向塔矢鞠了一躬,“姐姐說叫你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