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個頭!”張狗兒說著,就要毆打沈茂,卻被朱輝攔住了。
韓小玉知道他們接著要幹什麼,趕忙把閑雜人等全都帶走,讓朱輝、張狗兒審訊沈茂,看看他和稚子之間到底在搞什麼鬼。
獨眼龍傑克看罷這離奇的一幕,問道:“韓小姐,這裏發生過什麼事?”
“傑克先生,請諒解,現在奧塞亞國王和王後違抗先王遺旨,已經背叛明朝皇帝陛下,而不是我們背叛奧塞亞國王……”
“這我看得出來,但不知沈茂這個混蛋為何有如此底氣,他在阿卡普爾科偷偷爬上我的大帆船,我差點把他給扔進大海,他曾誘惑我說,如果我願意聽他指揮,他有能力讓我醫治好眼睛,甚至還能讓我當所羅門群島總督,當然,這是效忠日本天皇陛下的。”
“你答應他了?”
“我確實想當所羅門群島總督,不過,這個職位已經被新西班牙總督大人許給費利佩,沈茂的話對我有一定的誘惑力,我想探一探他的底牌,而這家夥的口風相當緊,顧盼左右而言他,給我談起他在阿卡普爾科的經曆,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他剛去沒幾天,他作為商團首領的弟弟,有人看上他這個金主,弄到一大群膚色各異的女人,其中有人想拉他一起前往佛羅裏達,到那裏去尋找可以使人長生不老的泉水……”
“這種荒誕不經的事情,不必信他。”
“不、不,韓小姐,‘青春之泉’是真實存在的……”
韓小玉把閑雜人等全都帶走之後,沈茂和伊勢禎麵麵相覷,朱輝、張狗兒全都神色肅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倆,半天誰也沒說話……
伊勢禎率先打破沉默,諾諾地講道:“總督大人、張將軍,對不起,我、我想回日本,你們都知道,對足利義昭大人來說,此時正是用人之際,你們和石山本願寺的法王權僧正顯如是朋友,從根本上來說,我們在一條戰線上,相信你們也不願看到野心勃勃的織田信長統一日本,征大明、降印度更不是你們願意看到的……”
講到此處,發現沒人搭理他,隻好住口,也把眼睛盯住沈茂。
沈茂到現在都不知道,足利義昭派來的浪人到底怎麼死的,更不知道水晶球顯露的奇跡,幻象裏的人說過,他們會派飛碟過來,撈走沉沒在海底的水晶手鐲,如果說金約櫃也在那片海域,肯定都被人家撈走了,這裏已經沒有任何寶物可尋。
此刻,朱輝、張狗兒不約而同想一件事,在前往奧塞亞的途中,波斯貓曾經借麻三之口說過,稚子和沈茂之間,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當時,大家誰也不知道,在林風的主導下,稚子已經嫁給白奧雷托,她自己還給白海山做過解釋,作為幕府將軍家的公主,可以切腹自盡、殺身成仁,斷無與平民聯姻的可能。
後來發生的這一切證明,如果不是遇上林風,恐怕稚子和沈茂早已結成連理,到阿卡普爾科投奔他哥哥去了,應該是林風的“雄心壯誌”,點燃稚子心中的複仇之火,她要借助海盜王直的遺產和奧塞亞的勢力,重新打回日本,就像伊勢禎所言,難道隻許織田信長“天下布武”?
沈茂都快後悔死了,他被送往阿卡普爾科,在哥哥麵前痛心疾首要悔過自新,已經得到過大家對他的原諒,作為沈琦的親弟弟,他本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事就讓馬克給他當翻譯,混跡於殖民地的名流會所,拿出金陵公子哥的做派,很快就在他身邊聚集一大群女人,連吳襄都看不下去了,這才讓沈琦對他嚴加管教,恰在這時,朱輝派神奇快艇聯絡沈琦等人,稚子暗中派人找到沈茂,冊封他為奧塞亞監察禦史,讓他盡快設法前往所羅門群島,配合室町幕府派來的尋寶隊,節製朱輝等人,事成之後,或許他們還有舊夢重圓的可能。
沈茂早就接到這封信了,他對稚子的心態洞若觀火,嫁給一個黑不溜秋的“野蠻人”很不甘心,隻想好好利用奧雷托這個傻蛋,等將來攜帶著能買下半個歐羅巴的財寶打回日本,趕走那狗不待見的織田信長,到時候稚子一改嫁,自己就變成了日本國王,再好好懲罰林風這個混蛋。
稚子和沈茂把算盤打得啪啪響,沒想到現在卻陷入如此困境,他心裏的那些秘密,就算打死他也不敢說,而他也很清楚,朱輝、張狗兒都不傻,這會兒,人家肯定全都猜出來了,其實,自己說與不說都一樣,於是,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