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羊和夥計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夥計麻利地擺上茶點,樓羊正往自己座位上走,靳建旻攔道:“誒,樓羊,你怎麼不和寶心姑娘坐一起,中間隔著錦鈺和陸姑娘,離那麼遠幹什麼。”
寶心一聽這話,“噌”一下站了起來。樓羊撓撓頭,看了看寶心,“這……”
陸姣碰了碰高錦鈺的胳膊,高錦鈺解圍道:“大哥,他們兩個常常和我們一起,你可能是誤會了。”
“啊呀,哈哈,這……”靳建旻自知冒失了,一時語塞。
杜雲香起身快步走到寶心身旁,拍了拍寶心的胳膊,“寶心姑娘別惱火,靳少爺的意思是一會兒你們從夥計手裏順順菜,一起坐那邊方便一點。”
高錦鈺看了一眼樓羊和寶心,“沒事,大家都隨意坐,菜讓夥計擺好就行。”
寶心趕忙說道,“那那那,那樓羊你還坐你那兒去吧。”說罷甩了甩袖子,才準備坐下來,“杜姑娘,你也去坐。”
樓羊落了座,杜雲香回到自己座位前給大家分茶點,“來來來,大家吃點點心,德進樓的這幾樣茶點都很好吃。”
陸姣和寶心見狀,也起身幫忙分放茶點,把一塊塊小糕點分揀到一隻隻荷葉形口白瓷小碟中。
“錦鈺,這位寶心姑娘呢?是誰家千金呀?”靳建旻問道。
寶心的臉一下子紅了,分茶點的動作都顯得不自然起來,高錦鈺還未開口便搶先說道:“靳公子,我隻是……”
“靳公子。”陸姣打斷寶心的話,“寶心是我家表親,我的小表妹,從小一直住在我家。”
靳建旻點點頭,“從小一直在陸家,想必和你們感情很深了。”
“是的。”陸姣伸手推了下小瓷碟,“靳公子,吃點點心。”
“謝謝陸姑娘。陸姑娘,我聽聞貴府木場是令尊令堂在經營,你二位兄長不打算繼續做這個嗎?”
“靳公子,目前是父親母親在經營,我長兄已入行伍,誌不在此。我二哥雖然一直在幫父母的忙,但他有意科考。人各有誌嘛,家裏對這個,倒是很開明。”
“原來如此,陸老爺和陸夫人著實令人敬佩。”
陸姣微微一笑,“平常父母,對子女平常心態,靳公子過譽了。”
“我記得在我小時候,家父做瓷器生意,一心想讓我跟著他一起,好的是我確實也經了商,未遂父願的是,我半路和錦鈺一家做了桃花閣的木匠營生。”
陸姣接過話,“都是機緣嘛,靳公子自小受熏陶,耳濡目染,肯定也是很厲害了。桃花閣要是沒有靳公子出謀出力,這時候就不會這麼風生水起了。”
“過獎過獎。”靳建旻拱手抱了抱拳,“說起桃花閣,那錦鈺學起手藝來真是有不得了的天賦,他學起來很快,我一開始也跟著叔父學,但眼拙手笨,做不出那些精細的玩意來,隻好放棄,專心做經營方麵的事。”
“好在有大哥,我也才能多用點時間和心思在這上麵。”高錦鈺說著話,呷了口茶水。
“說來,我們兩家關係是近的很。”說這話的時候,靳建旻看著陸姣,“我們是木藝,貴府是木材。桃花閣的木材,多是由訂做的客人提供或者是我父親以前的老交情運來,但客人供材我們隻收製作的銀兩,運來的這些又路途遙遠、花費高,很不合算。我之前和叔父,就是錦鈺的父親,一同商量過此事,一直想和聿州木場通聯通聯,尚未行動。你看巧不巧,今天認識的新朋友居然就是聿州木場陸老爺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