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甩飛出去。

終於兩人在兩村交界的路口分手。

女子身後的丫鬟上前接過常盛手裏的兔子,女子則對常盛溫柔一笑:“多謝你了。”

常盛麵色淡淡:“這是我言而無信的補償,不必道謝。”

女子麵不改色,仍然微笑:“還是要謝的,要不是看在你麵子上嬸子怎麼會送我兔子?”

常盛看她一眼,道:“她送你是她的心意。”

攥緊手中的錦帕,女子對上他古井不波的黑眸:“我走了。”

常盛點點頭。

“如若我的小兔子有事,可以找你嗎?嬸子說你的兔子養得比她還好,讓我向你取經。”女子抿了抿紅唇,杏眸滿含期待。

常盛皺眉。

雖大晉朝男女大防不如前朝嚴厲,可若是一個女子頻頻來找一個男人,還是會讓人非議的,對女子名聲不好,而且他也不希望和一個陌生女子有過多的牽扯。

常盛無聲的拒絕讓女子感到難堪,女子漲紅了臉:“你不願意就算了!”

垂眼轉身,女子裙裾飛揚,邁著小碎步憤然離去。女子的丫鬟狠狠瞪了眼常盛:“你這人也忒小氣了!我們家小姐不過是想有事請教一番,你卻高傲如斯!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人!”

常盛默然。

“哼!”丫鬟冷哼一聲,快步追上女子。

丫鬟沒從見過有人對自家小姐這般冷淡,邊走邊不滿地嘀咕:“小姐,這人不是根木頭就是鐵石心腸,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女子輕輕歎了口氣:“這樣的男人是硬了點,可隻要用心焐熱便可化為繞指柔。”

丫鬟不以為然:“這樣又臭又硬的男人就像茅坑的石頭,誰願意費這個勁?世上好男人多得是!”

“你不懂。”女子眼神晦暗,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待兩人走遠,常盛回頭眸色溫和地看著馬上的少年:“她走了,滿意了吧?”

白圖圖轉過身,居高臨下地和他大眼瞪小眼:“什麼滿意不滿意?你愛做什麼不做什麼,我又管不著!”

“那你為何問我是否喜歡她?”常盛語氣認真。他是想明白了,這小東西愛鑽牛角尖,有什麼事還是盡快說開的好,免得他把不愉快憋在心裏,下次又和他鬧。

白圖圖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悶聲道:“她胸挺大的。你們不都是喜歡胸大的女人嗎?”

常盛:“……”

輕咳兩聲,常盛低聲道:“算上這次,我和她隻見過三次麵,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何談喜歡?”

白圖圖酸溜溜地說:“我看你們一路上聊得挺好的。而且張嬸子看起來還挺喜歡她的,還送了她兔子!”

常盛哭笑不得:“我對她沒有任何想法,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是嗎?但我看她挺喜歡你的!哪有人大老遠地特地跑到隔壁村找一個男人賣兔子?都說走了還依依不舍地問下次能不能再來找你!”白圖圖分析得頭頭是道。

“她如何想和我沒關係。”常盛有些頭疼,“好了,不說這個了,小孩子家家的別胡思亂想。”

白圖圖瞪他:“我才不是小孩子家家,我……”我已經好幾十歲了!

這話白圖圖沒勇氣說出來,尤其常盛看他的目光就像一個長輩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包容。

恍若一勺冷水當頭澆下,激動的白圖圖一下子變得焉焉的。

他雖然幾十歲了,但的確是個小孩子。他、他還沒發過情!

兔子發倩了就代表已經成熟,是個大兔子了,能延續自己的血脈。可他成為兔子精都好幾十年了也還是個小兔崽子。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