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白圖圖腦海裏忽然浮現那晚常盛把他壓製住磨蹭的畫麵,少年白皙的臉頰即時泛現一抹可疑的紅。
他聽那個狐狸精說,發倩了就能做很舒服的事。他不知道那很舒服的事是不是指吸收男人的精陽。
雖說他被失去理智的常盛壓住磨蹭很害怕,但不得不承認吸收常盛精陽的時候很舒服。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暖流流經四肢百骸,讓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暖洋洋的渾身充滿了力量……
盯著那張染上豔色後和夢裏之人猶如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臉,常盛眉峰攢起,心情頗為複雜。
自己收養的小兔子變成了人,還頂著張自己春、夢對象的臉,這事巧合得讓他別扭。
可若是因此就疏離冷落少年,少年何其無辜?更別說少年活生生的在他麵前會哭會笑,而春夢裏的人隻是一個虛幻的存在。
眸色沉了沉,把那晚之事徹底埋葬在心底,常盛抬腳牽著大黑往村外無主的竹林走去。
一眼看不到邊的竹林,嫩青和墨綠交織,層層疊疊。風聲呼嘯而過,竹葉如浪狂湧,一浪推著一浪,不斷湧向遠方。
把大黑拴好,常盛從背簍裏拿出斧頭去砍竹子,讓白圖圖去一邊玩。
春日和煦的陽光照進竹林,稀稀散散的落在肩頭,舒適怡人。白圖圖把鬥笠脫下,抬眼四顧,發現竹林裏竹子蒼勁挺拔,地上堆滿了厚厚的落葉,一腳踩上去幹枯的葉子嘎吱作響。
白圖圖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在落葉上踩來踩去。一旁的大黑別開臉,似是沒眼看這樣幼稚的行為。
“卡啦”一聲響,一根粗壯的竹子“啪”地倒在地上,白圖圖嚇了一跳,回頭一望,常盛正準備砍第二根竹子。
白圖圖眼睛一亮,吧嗒吧嗒小跑過去:“常盛,我來幫你砍竹子!”他想要多吃飯就要幫常盛多幹活,眼下就是幹活的好機會!
常盛覺得小孩就要多動動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便沒拒絕:“背簍裏有砍柴刀,你把竹子的枝葉砍掉留竹竿就好。砍柴刀很鋒利,你小心。”
“嗯!”白圖圖乖巧地應下。
一手抓住竹子,一手握著笨重的砍柴刀,少年揮刀而下,輕輕鬆鬆地把竹子主竿旁生長的枝葉削掉。
瞧他幹勁滿滿的樣子,常盛放下心繼續砍竹子。
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少年神情專注地勞作,細碎的陽光照在他小巧的鼻尖上,細密的汗珠閃閃發亮。
一炷香後,白圖圖直起身,興奮地朝常盛喊了句:“好了!”
常盛正好也把最後一根枝丫削掉,放下斧頭,拍拍手走過去。
少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那亟待誇獎的小模樣隻差搖尾巴了。常盛掃了眼地上削幹淨還堆放得整整齊齊的竹竿,點頭:“幹得不錯。”
聞言,少年笑得眉眼彎彎:“現在要搬回去嗎?還是用馬拉回去?”
大黑突然抖抖耳朵,對常盛“咦嘿嘿嘿”地嘶鳴起來,蹄子煩躁地在地上刨動,那厚厚的落葉被它挖開,露出底下黝黑的泥土。
若是白圖圖能聽懂,腦海裏定會響起一道暴躁的聲音:老子是千裏馬!千裏馬!不是拉貨的蠢驢!
常盛把斧頭和砍柴刀收進背簍:“先放這,下午我拿板車來推回去。”
“好。”白圖圖揉揉發痛的手掌,“那我們現在要回去了嗎?”
注意到他揉手的動作,常盛抓起他的手,一看,白嫩柔軟的掌心一片通紅。
常盛眉心一跳,這才想起這是那軟軟的小肉墊。
白圖圖急忙把手抽回去,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個砍柴刀太過笨重,我拿著有點費勁。不過沒關係,我砍多幾次習慣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