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蹙,眸中驚疑不定,待李玉娥不再言語才急急離開。
瞧鏡中布幔後那塊錦緞不見,李玉娥才起身走到窗前,杏眸怔怔望著窗外開得荼蘼的桃花。
桃花開敗時,亦是府試開始之時,如此還有一個多月……
春風溫柔拂麵而來,吹得人心躁動,如李玉娥,如白圖圖。
一路走來,所經過的農田裏隻有零星幾個村人在田間勞作,白圖圖不由疑惑,可一想到村裏的青壯都上山去打獵了便了然了。
常盛的水田裏還是隻有他一人,相連的水田空蕩蕩的,一眼望去,彎腰插秧的男人尤其醒目。
日頭高升,陽光落在肌膚上有些灼人,白圖圖遠遠瞧見男人後背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心裏一抽一抽的有些疼。
天還沒亮男人就起身了,把自己從他懷裏掏出來放在軟枕上哄著又睡著後便去做早飯。做好早飯放在桌上用罩子蓋著保溫,又叮囑大花守著自己讓自己醒來吃早飯才悄悄地出門下田插秧。
他醒來沒瞧見人,倒是大花咬著他衣裳讓他去洗漱,又帶他去廚房找早飯……
抿抿唇,白圖圖脫了鞋和常盛的鞋子一起放在樹下,將自己的衣裳撩起來別在腰間,又把褲腿卷起來。
走到田邊,白圖圖先伸了一隻腳進水裏感受了下才把另一隻腳放下去。水田裏濕黏黏冰冰涼,底下的泥巴軟乎乎的,站在裏頭不好走動。白圖圖皺了皺眉,穩住身形慢慢地超常盛走過去。
常盛正在插秧,冷不防一截細膩白嫩的小腿闖入他的視野中。常盛一愣,一抬頭便對上一雙黑亮的大眼睛。
“怎麼下來了?”常盛直起身,額上的汗珠滑落下來,他抬手用胳膊肘擦了擦,“吃早飯了嗎?怎麼不帶鬥笠?”
男人手上沾了泥巴,擦得滿額頭都是。白圖圖眨眨眼,叫道:“別動!”
常盛用目光詢問他,白圖圖沒說話,而是走近他,墊起腳尖,一手搭在他肩膀,一手扯過衣袖在他臉上擦了擦。
男人身上滿滿的陽剛之氣,熏得人臉熱,白圖圖眼睫顫了顫,道:“好了,擦幹淨了。”
“嗯。”常盛不自然地完後退了一步。少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甜香,靠近了那味道就鑽進鼻子裏,像羽毛在心頭刮撓,讓人心底發癢。
白圖圖看著眼前一行剛插下的秧苗,問:“這個要怎麼弄?”
“不了,你上去等我一會,我很快就插完。”
“不要!”白圖圖不高興地皺鼻子,“兩個人一起會快很多!”
常盛定定看著他,少年眼中滿是倔強。
“你教我。”白圖圖催促道。
常盛無法,隻好給他講解示範。白圖圖左手手上拿著一小把秧苗,右手捏住三四根苗子的根部,按照他說的,在差不多的位置把苗子插進泥巴裏。
少年很認真,插得有模有樣。常盛叮囑道:“太陽太大了,覺得累就上岸去。樹底下我放了水囊,口渴了就去喝。”
“好。”白圖圖點頭,飛快地把手裏的秧苗插完後又拿了一小把。
見狀,常盛亦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兩人齊心協力,一畝水田很快就插完。
“呼!”白圖圖直起身長出一口氣。這插秧看似簡單但極其累人,這腰一直彎著,手也要不停地動作,一天下來不用想這腰和手臂會是如何酸軟。還好他來了,不然常盛自己一個人得多累啊!
太陽曬得少年的臉蛋紅撲撲的,少年秀挺的鼻尖上還冒著汗,常盛忙道:“好了,快上去休息一會。”
“嗯。”白圖圖乖乖跟在他身後上岸。
洗幹淨手腳,常盛把水囊遞過去:“喝口水。”
白圖圖搖搖頭:“我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