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才賣八百兩,這一次他要給常盛找棵千年人參,賣他個一千兩!

“那晚上收拾一下。”

“嗯!”白圖圖開心地應下,“可以帶大花一起去嗎?”

“它想去就去。”

“它一定想去的!”

瞧少年興致勃勃地去找大花,常盛心裏鬆了一口氣。

少年還小,錯把依戀當喜歡,他慢慢引導開解他,少年總會明白的。

把放在牆角的竹棍抽出來,常盛找來繩子,準備給已經開始抽條長出藤蔓的豆角絲瓜搭架子。

想到剛才的小夥,常盛眸色沉了沉。

這人雖然暗中觀察他,但並不抱有惡意,所以他才那麼輕易地把人放了。隻是原主性子老實,沒有和人起過衝突,而他也沒有和哪家豪紳結怨,這小夥是誰派來的?

此刻派小夥來的李員外和其夫人劉氏正神色嚴肅地聽他回報親自觀察得來的結果。

他們不常在村裏住,但常大此人的事他們也略有耳聞。他那個厲害刻薄的繼母李春花把他如何冷血絕情如何荒誕不著調宣揚得人盡皆知,但李春花的話不可信,他們得派人親自打聽過才放心。

“老爺夫人,這常大並不如流言所說是個不孝之人……”小夥把自己聽到的看到的一一稟報。

李員外和劉氏神色稍緩,聽到小廝說常盛是如何養貓的時候,眼裏多了一絲古怪和鄙夷,待聽到小廝說常盛和一美貌女子神色親近,且共住一屋時,臉色都變了。

“小的出言試探過兩次,說那是他娘子,常大均表示出默認之態……”

劉氏猛地站起身,又急又怒:“豈有此理,這常大已然娶妻還招惹玉娥!”

李員外臉色鐵青,問小夥,“常山村村人可說這常大成親了?”

小夥搖頭:“不曾聽說。”

“那這更可惡!”劉氏氣得臉色發白,“未成親就住一塊,孤男寡女的也太不知羞恥了!”

“爹娘,你們在說什麼?誰不知羞恥?”著了一襲水綠春衫更顯憔悴的李玉娥站在花廳入口,神色淡淡地看著兩人。

不過兩日愛女就消瘦至此,劉氏不由心疼:“快來坐!”

“你來得正好,你聽聽!”李員外指著小夥,厲聲道,“你聽聽你看上的是個什麼玩意?”

小夥於是把看到的又說了遍。知道他說的是白圖圖,李玉娥垂眸,一臉無所謂:“他倆一日未成親,那我就還有機會,即便成親了,我也能嫁他。”

“混賬東西!”李員外怒急,“你想二女共侍一夫?”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李玉娥直視李員外,“爹你不也這樣?憑什麼說我?”她母親姿色平庸,軟弱又無主見,他們家發跡後,她父親就納了幾房美妾,此後一直冷落母親,母親日漸消瘦,愁眉不展。

“有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李員外臉上掛不住,忍不住一巴掌揮過去。

劉氏驚呼一聲:“你打她作甚!”

李玉娥捂著臉,目光倔強:“我就是想要嫁給他!”

劉氏又氣又心疼:“那人又窮又有怪癖,你嫁給他不是自找苦吃?”

“不就是對動物好一點,我也喜歡動物,我可以和他一起養貓養兔。”李玉娥不以為然,“他踏實能幹,不會餓著我的。”

“你!”李員外咬牙切齒,“我們是商戶人家,你不想著往上走,還想著下嫁?”

李玉娥眼眶通紅:“難道我嫁給縣令的大公子就能讓我們家提高門第不成?”

李員外語塞,劉氏急道:“就是你不願嫁給縣令的大公子,你也不能作踐自己去做農家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