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身側的手收緊握成拳,常盛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他是不是太自以為是,太理所當然了?

任何事他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來替少年考慮,卻從未想過少年是否真的需要這些他自認為的好……

如果少年和李玉娥一樣做好了心理準備,傾盡一切來和他在一起……

如果因為他的拒絕少年會痛苦遺憾一生……

如果少年因此有了心理陰影……

心髒一陣緊縮,常盛臉色發白,腦海裏少年喜怒哀樂的模樣一一閃過。

目光澄澈的少年小小聲道:“謝謝你常盛,謝謝你願意收留我!”

眼睛閃亮的少年滿眼崇拜地看著他,說:“常盛你怎麼那麼厲害,什麼事情都會!”

一臉脆弱的少年痛苦的嗚咽:“常盛,我好痛……”←思←兔←網←

悲憤落淚的少年神色決絕:“常盛,我恨你!我以後都不會再喜歡你了!”

心頭一顫,男人平靜的表情開始龜裂。

他是不是做錯了?

“圖圖……”常盛嘴唇哆嗦了下,忽然發瘋一樣跑出家門。

偌大的山林,樹木蔥鬱,直聳入天,一向沉穩的男人此刻卻是麵容驚惶的在大聲喊叫:“肖燁,你在不在?”

“有何貴幹?”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的黑衣男子從樹幹上直起身,懶洋洋的問。

常盛神色急切:“圖圖在哪裏?”

“他沒來找我。”肖燁從高高的樹上躍下,挑挑眉,“怎麼?”

常盛眉頭擰起:“那他去哪了?”

肖燁狐疑的看他一眼,忽然鼻子動了動,冷聲質問:“你身上怎麼會有他的氣息,你們是不是做了?”

常盛大驚,顫聲問:“你什麼意思?”

“出於動物的本能,動物在和配偶□□時會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以宣示自己的主權和防止他人覬覦自己的配偶……”

常盛瞪大眼。

昨晚他隻是做了一個春夢,怎麼可能?

看他滿臉的難以置信,肖燁“嘖”了聲:“你一個男人做了還不敢承認?”

“我沒有!”常盛呼吸沉重而急促,“我隻是做了一個夢!”

“做夢?”肖燁冷笑,“我看你是在夢裏做了吧?”

常盛抬頭,眼睛赤紅:“如果我碰了他又怎會逼他離開?”

肖燁雙手抱臂,圍著他走了兩圈:“可你身上的確沾染了他的氣息。”

常盛驚疑不定,心裏隱隱有一個猜測。這個猜測讓他心驚肉跳。

肖燁摸著下巴沉思,眼角餘光瞥見一條在樹枝上爬行的淫蛇,開口問道:“你這兩天有沒吃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像這種蛇?”

常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瞳孔劇烈收縮。

見狀,肖燁心中了然,涼涼地道:“這是淫蛇,其毒堪比烈性春、藥,食其肉則會讓人迷失心智催生出人心底最強烈的欲望……”

心髒像被人攥住,痛得不能呼吸,常盛眼中陣陣發澀,緊握的拳頭上青筋凸起。

他一次做春夢的時候也是吃了淫蛇!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恰巧兩次春夢的對象都和少年長著同一張臉?

他做夢的對象根本就是白圖圖!

想到早上是如何逼迫少年離去的,常盛就想給自己一拳頭。他喉嚨啞澀的問:“大花也不在你這?”

肖燁嗤笑:“你以為?”

白圖圖不在山上,大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