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時候無知又何嚐不是幸福呢。
我推開臥室的門,有些詫異的發現---父親居然正端坐在我的床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鼬,過來這裏。”
父親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我坐過去。
“是的,父親。”
我走過去,坐下。
“...鼬。”
父親沉默了一會,突兀的開口叫著我的名字。
我抬頭,便聽父親沉聲的命令:“---殺了止水!”
心髒在那一瞬間停跳了一拍,我迅速的調整急促的呼吸,微微的攥緊了拳頭。
父親忽然激動了起來,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嘴角勾起的弧度甚至有些猙獰的扭曲。
父親使勁的抓著我的雙肩,興奮的說:“隻要---隻要殺了自己心中最愛的人,就可能覺醒傳說中的萬花筒寫輪眼---!”
父親的聲音因激烈的情緒拔得老高:“鼬---你是宇智波一族最有潛力的孩子,隻要---隻要你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那麼---宇智波一族的輝煌將要再次到來!”
父親響亮的聲音在我耳邊轟鳴,那一句句話如同銳利的刀子,瞬間刺入我的心肺,鮮血淋淋。
父親那---我的父親...
您怎能變得如此,怎能變得如此!
我隱隱地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一下下、一次次、異常沉重。
父親見我沉默不語,冷笑了一聲說:“若你殺了止水,幫著宇智波一族重建輝煌的話那必然是好的。可是,你若不殺止水,繼續為木葉暗部賣命的話---佐助的未來,可都係在你手上了啊鼬。”
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慢慢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關門時,我聽見父親異常冷漠的聲音:“好好考慮---我的好兒子。”
我使勁攥緊拳頭,用全身的力氣來抑製住衝上去像父親揮拳的衝動---
身上一直顫唞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各種複雜、悲傷、憤怒壓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我高高仰起頭,可就算這樣也還是忍不住掉落的淚水...
周圍出奇的安靜,安靜到近乎死沉。而就在這死寂的房間裏,忽然傳出了低低的說話聲。
“宇智波一族原來的計劃是讓止水殺了鼬,然後幫助宇智波重新走上輝煌的欲望之路。可止水那毒,就算得了萬花筒血輪眼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宇智波才把對象轉移---到你的身上。”
母親從窗外跳了進來,倚在牆角處,靜靜的說著。
“雖然鼬從來都是向著木葉的,可宇智波手裏有籌碼,那就是---佐助的性命...”
母親抬起頭看著,臉上是止不住的淚。
我看著母親,心底湧起徹骨的悲涼。
【止水那毒,就算得了萬花筒血輪眼也活不了多久---】
原來,就算我不殺止水,止水也是無法活著的...
母親的身體慢慢的滑落,然後伸出手捂住臉,嗚咽著哭泣:“瘋了---宇智波一族的人都瘋了---喪心病狂的一群瘋子---!”
若是人可以做到為了野心與欲望殺死摯愛的時候,那人就不是人,他們是魔、是鬼!
孽障啊...孽障---!
我低頭,沉默。空氣中隱隱傳來母親的低語聲...
呐,鼬。
殺了他們吧...殺了那群瘋子。
宇智波一族---已經沒落了。
富嶽已經死了,現在的富嶽是魔,是鬼...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