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曉風乍一看,先是不好意思了。心想是自己太激動?還是這位孱弱的爺太不禁打了?然後又覺得這淩立的胸口配著那幾個觸目驚心的紅印,更顯得瓷白瓷白的,他的RT的顏色也很淡,粉的誘人,靠,這家夥怎麼這麼細皮嫩肉的,到底是不是爺們啊?

就在嶽曉風懵懵懂懂的用自己的眼神吃淩立豆腐的同時,淩立的腦子已經徹底恢複了正常狀態,他啪的一聲把被子蓋住,就地一滾把自己裹的緊緊的麵壁去了,感覺臉上慢慢燒了起來。

嶽曉風隻當他又生氣了,也沒敢再過去,就訕訕的自己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房間裏安靜下來,隻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嶽曉風。”

“嗯”嶽曉風有些模糊的睡意了,這些天他上課之外,就是伺候這位纏綿病榻的爺爺,早就積了火了,剛才發泄了一通,有些累了。

嶽曉風那聲嗯,模模糊糊又帶點往上輕挑的語氣,不知道為什麼就讓這夜有了些許的暗昧。淩立就被這聲嗯搞得有點心神恍惚,幾秒鍾才轉醒過來,暗暗罵了自己一句不要臉啊不要臉,也沒再說話,轉身睡了。

“別玩電腦了,喂,天多好,走,出去打球去。”

“神經病!”病好的淩立不認為自己需要運動,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的是精神食糧。這陣子很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精蟲上頭的緣故。當然,物質食糧他也沒多少。

“你天天抱著個筆記本窩在床上你以為你是殘疾人啊。想想你一生病就要花錢的啊,你下去蹦躂蹦躂就相當於掙錢了!”

淩立一聽錢,正在思考。嶽曉風蹦到淩立床邊:“唉,唉讓我看看你每天神秘兮兮的幹什麼呢?“

淩立啪把電腦關掉,目不斜視起床,把電腦鎖櫃子裏,然後跟嶽曉風說“去不去啊你。“

“大哥你打算穿這身去打羽毛球嗎?”

T大有一個燈光羽毛球場,三塊場地每每人滿為患。嶽曉風是跟同學說好,一過八點就來接班的。同學見他後麵踢踢踏踏的跟著的竟然是淩立,也有點奇怪,不過急著去吃飯,隻是衝嶽曉風吐了吐舌頭。

淩立不知道自己最後一次打羽毛球是什麼時候,甚至難以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好好打過一次羽毛球。好在羽毛球是好學難精的項目,隨便一個正常人,接幾個球還是沒問題的。

燈光下,掛網對麵的那個少年,靈活輕鬆的移動步伐,十分體貼的把原本歪歪扭扭看似馬上出界的球接起來,正正的給自己打過來。在自己沒有接到球的時候,又小心的看著自己微笑,肯定是怕自己突然臭脾氣發作,扔了球怕不打。

在起身扣球的時候,他的長袖運動衣便掀起來,露出了一截蜜色的小腹。有著健康結實的紋理。淩立有一瞬間的眩暈。

這個陽光開朗善良的大男孩,是怎麼樣陰錯陽差的闖進自己亂七八糟的生命的?而自己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每次麵對他的微笑,為了掩飾心情都要莫名其妙的發火?又是什麼時候,自己經常有一種被什麼東西擊中的眩暈?

淩立甩甩頭,讓自己不去想。他開始慢慢跑動,跳躍,細細的汗密密的出滿全身。淩立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開朗和輕鬆。運動也許是放鬆心情的一種很好的方式,他想,也許自己以為,已經在壓抑和偷偷哭泣中逝去的青春,其實從來還沒有開始過。

一次天雷的秋遊

19

“你十一長假幹什麼?”

“攢書,休息,要不我去發傳單吧,還能掙點錢。”嶽曉風皺眉。這個學期要幫學校弄設計,學業又忙,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想著反正下半學期就實習了,所以也沒張羅著打工,一個月下來,感覺自己像米蟲。尤其是看著淩立為了讓他們倆吃上飯(厚道的孩子啊,完全忘了自己吃不上飯的原因就是淩立),天天起早貪黑,都累瘦了。(厚道的孩子啊,淩立起早貪黑是給自己和妹妹掙學費,和你沒關係),所以心裏十分不忍。┇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