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不能說！”一個小侍童把頭湊了過來。
“我在和師尊說話呢，沒大沒小的！”雷鳴石把他的頭推開。
“別瞧不起人，我們和你可是同級的！”幾個小侍童異口同聲地指責他。
“同級的？”雷鳴石疑惑得很，小侍童們可是雙丫髻啊。
靈寶老人頷首。
他們果然同級，不過這侍童服穿在誰身上，都好像小了一大截呢。
“抱歉，各位！有眼不識泰山！”雷鳴石轉身朝四麵拱手致歉。
“以後，就用這副字做樣板吧！”靈寶老人清理文案，把那塊刻字的竹牌放在文案的中間晾幹。
秋歸冬至。
雷鳴石挑著水，倒進食堂外麵的第二口小瓦缸。
小瓦缸的上麵，是一麵新的姓名牌，姓名牌上有三個極不整齊的字“雷、鳴、石”，在昨夜他們的矮案上，這是字跡最拙樸的一塊，自然是他學會刻三個字的第一塊姓名牌。
萬事起於開始，這是靈寶老人的意思。
昨夜，一麵姓名牌入懷，他掏了出來，隨意地掃了一眼，上麵瀟灑有力的“雷鳴石”三字，卻是靈寶老人的手筆，墨色新麗。
雷鳴石心下暗暗發誓，不能讓自己的字長期屈居此形。
……
又一日，雷鳴石在山道上來來回回地練習“蛤蟆跳”。
間或有練習飛行的穿著弟子製服、不長翅膀的修行者甩著袖子，跟隨一個穿著師傅製服、不長翅膀的教員沿著滿眼蔥蘢的山坡飛過。
練習“蛤蟆跳”的雷鳴石和空中不長翅膀的隊伍交錯而過。
雷鳴石繼續在空無一人的石階上往山上跳。
四級挑水工挑水上山的身影和練習“蛤蟆跳”的他交錯而過。
雷鳴石繼續在空無一人的石階上往山下跳。
夜間宿舍，雷鳴石的麵前擺著一塊竹簡，上麵寫著瀟灑有力的“雷鳴石”三個字，這是靈寶老人用來教他寫字的樣板竹簡。
矮案上還有一大堆空白但卻已經磨圓了邊緣的的竹簡，這是昨天磨好的備用竹簡。因為學宮倉庫裏並沒有這種用來學習寫字的竹簡，一個初學寫字的人又需要大量的竹簡來聯係寫字，靈寶老人決定教他自己製作。
雷鳴石在矮案上的另一片竹簡上歪歪扭扭地寫著“雷”字。竹簡旁邊有很多片竹簡，上麵的“雷”字更加不整齊。
靈寶老人在他身邊走來走去，不時地用竹戒尺敲打雷鳴石的頭或手。
一把刀在旁邊的床上捂著嘴巴偷笑。
冬歸春至。
雷鳴石挑著水，倒進食堂外麵的第三口小瓦缸。
小瓦缸的上麵，是一麵新的姓名牌，姓名牌上的“雷、鳴、石”整齊但並不美觀。誰都會說，他的字有進步，但和靈寶老人的字相比，還差得遠呢。
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在那一大堆刻寫過的竹簡中，挑出來的最好一塊。
……
又是一日，雷鳴石在山道上來來回回地練習“蛤蟆跳”。
一群修行者扛著一包包的大米，沿著一級級石階走下山。
練習“蛤蟆跳”雷鳴石和扛大米的隊伍交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