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狼的好心遮掩非但沒有讓小羊懸崖勒蹄,反而仗著跡部不知道更加有恃無恐。
“客人,我們快打烊了,要不要幫您叫車?”
搖搖頭,從包裏抽出一遝鈔票放在桌子上,扶著椅子站起來,一股勁衝得眼前一陣發黑,拒絕服務生的幫助,一跌一撞地走出去。
搞不清楚狀況,隻想快點叫到出租車,去飯店好好睡一覺,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糊裏糊塗地被旋轉門帶了好幾圈,暈暈乎乎地被絆倒。
好困,一點都不想爬起來。
“喝夠了麼,啊嗯?”熟悉的身影,冷冰冰的聲音。
慈郎抬頭看那張沒有一點表情的臉,自嘲地點點頭。
風像冷冽的刀子刮在臉上,努力想站起來就是使不上勁。
“跡……跡部……”絕望地咽下最簡單的求助。
站不起來你就爬回去好了,可憐蟲。心裏無數的聲音在叫囂。
隻好用咳嗽掩飾自己的懦弱與不堪。
“攪了部長的興,真是抱歉……”抓了抓自己亂亂的卷發,勉強地笑笑,但是眼淚不懂,它才不懂。
跡部歎了口氣,把慈郎架起來抱住。
“傻瓜,沒有人願意做討人厭的事,本大爺也一樣。”
“那你為什麼不等我!”幾乎是哭著吼出來的,“你怎麼可以不等我!”
長長的街道,相擁的兩人。
事實證明,一再的任性會遭報應。
當天半夜,因為突發的胃出血痛的死去活來。
受折磨的不止是那隻滿床打滾的羊,還有恨不得幫他痛的女王,緊張地不停擦汗的管家,戰戰兢兢的醫生。
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小羊突然開始嘔血,從來沒怕過什麼的跡部臉都嚇白了,手發著抖地幫他擦掉吐出來的血。
“看樣子怕是要動手術了吧……”管家瞅著跡部的緊鎖的眉頭,小心地詢問隨行的醫生。
得到肯定的答複,握著慈郎的手抓得更緊了。
為什麼睡神討厭慈郎了呢?
努力想靠入睡忘卻痛苦卻怎麼也做不到。
不想看到沾滿鮮血的枕頭。
不想看到小景一副自己塊掛掉的表情。
不想看到冷冰冰的手術台。
不想看到穿著黑鬥篷的骷髏把自己帶走。
猛得睜開眼睛,一把抓住跡部領口露出來的項鏈,一股湧上來的鹹腥順著嘴角流下來。忍住下一輪可能帶出血的咳嗽,痛得連眼淚都流不出了。
“我……我不……咳咳……”
“慈郎!”
“小……小景……不可……以……走……”
冰帝眾人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已經關了,跡部拿著慈郎的外套麵無表情地閉著眼睛靠在牆上。
一心撲在害羞的冥戶前輩身上,完全忽略了猛朝這邊擠眉弄眼拚命暗示的慈郎。
“82年的Lafite,謝謝。”這個低沉的關西腔絕對是慈郎聽過最美妙的聲音。
不出所料地招來部長的殺人光線,忍足隻好無奈地聳聳肩。
“跡部,就算是孩子斷奶也需要一段時間的,別太嚴厲了。”
“這家夥隻要含酒精哪怕是甲烷都敢往肚子裏灌,喝壞了胃你負責麼,啊嗯?”惡毒的白眼掃得正要下筆的服務生趕快停了手。
奸計未得逞還把原本很好的氣氛弄得一團糟,小羊嘟著嘴看著麵前換了一道又一道的菜,一口都沒動。
“芥川慈郎你是成心跟本大爺作對是不是,啊嗯?”
從開胃菜到甜點,這隻動物都是一副賭氣的樣子,這讓某些本來脾氣就不好的大爺很火大,不管什麼禮節不禮節,用力地把刀叉扔到盤子裏,響聲大得驚擾了鄰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