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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便會感到寂寞,出去和一群阿姨們喂喂貓,也可以收獲來自小動物保護協會的朋友和毛茸茸小動物的親昵。資助貧困生的人也能拿到感謝信,人至少是要獲得快樂,心理上得到滿足的。

從這個角度想,周挽越的確不是一個合適的對象。

他看起來就非常我行我素,隻在乎自己的規則和想法,並不太好相處。

昨天室友剛想跟周挽越多聊幾句話,周挽越就仿佛忍受到了極限似的躲到一邊,也不理室友了,像炸了毛一樣。當然,這並非顧遲親眼所見,而是室友在顧遲端飲料回來後跟顧遲說的。周挽越隻是悶著頭,說室友很吵——這當然也是事實,顧遲就經常受不了室友的吵想要暴打他。

可是想來想去,顧遲也不太知道自己這麼浪費時間精力去幫周挽越補課是為什麼。說實在的,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幫助人的事情可以做,去鄉下給農民科普知識,去山區小學短期支教,去當義工都是不錯的選擇,顧遲的人緣也不差,他想做的話馬上就可以找到地方去。為什麼要去找周挽越呢?周家有錢得很,比起很多挨餓生病受苦的人,周挽越那點困難算不上什麼。

顧遲都有點鬧不明白自己了。因為想了這麼多的理由,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他腦海裏又是周挽越坐在花壇邊垂著眼的樣子,讓顧遲記得來跟他一起吃早飯,理直且氣壯。顧遲並不知道周挽越一件衣服多少錢,但的確很漂亮——人很漂亮。

周挽越是個看起來有點孤獨的小孩,顧遲想。

希望這兩個月,能讓他變得更好一些吧。

第17章

果不其然,這個點的周挽越還是在吃早飯。

看到顧遲進來, 周挽越放下餐具,探身去拿桌邊放著的一罐還沒拆封的餅幹。

“你也沒吃幾口早飯啊,”顧遲坐下來,順手拿了一片吐司,“我就吃這個就好。”

周挽越皺了皺眉,但還沒有攔住,顧遲已經咬了一口。

顧遲咀嚼了兩下,差點以為自己的味覺出了什麼問題。但他試圖吞下去都困難,隻覺得喉嚨傳來一陣惡心,終於忍不住抽了一張紙,全都吐了出來。

他抬頭去看周挽越,對方的臉上卻並沒有出現幸災樂禍的神情,還給他遞了杯水漱口。

周挽越說:“我就說吃了會中毒,你看起來就很不行。”

傭人們沒進餐廳,但顧遲瞥見有人走過去,似乎還在私語。他覺得周挽越的重點實在不太對:“你怎麼都不跟我說。”

“我說過了啊,”周挽越說,“可能他們就隻有這水平了吧。”

顧遲不再扶著桌沿,坐了下來,他又看了周挽越一眼:“他們對你很不滿?”

“可能是吧。”周挽越的語氣聽起來也不是很苦惱,“我哥整天又不在,我就隻能整天吃豬食了。不過昨天午飯還可以。”

是還不錯,可這就更讓顧遲心裏冒火,這個家裏的傭人不是做不好飯菜,隻是針對周挽越而已,有外人在的場合,就立刻不一樣了。還有那小得隻有一張房,看來周挽越在這裏的日子不算好過。

“我跟你哥哥說一聲。”顧遲把手機拿出來。

“沒這個必要吧,”周挽越懶懶的,“他們家裏的情況,麻煩著呢。”

顧遲一怔,沒怎麼聽懂,看向周挽越。

“你看這些人的年紀,”周挽越說,“連花匠都五十多歲了,不知道幹了多少年。我就別沒事找事做了,省得給自己找麻煩。”

“但最簡單的麵包都能搞得這麼難吃,還挺有本事。”他又點評了一句。

顧遲覺得心裏有些堵得慌,總還是不舒服:“上一輩的事情,遷怒你一個小孩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