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周挽越似乎完全沒被他嚇到,倒是露出一抹笑容來。
“那我好好學習。”周挽越說,“你讓我睡你上鋪。”
交易達成,不同意的又還是隻有室友。
室友甚至問他是怎麼考上大學的,他沒有聽說過X大對錄取腦缺患者有優待政策。
“我前幾天看美劇,有個人得了病,但找不到病因。這人特別慷慨,對誰都好,把錢全捐了,還準備給陌生人捐腎,那醫生覺得他有毛病,別人還都覺得這個醫生太自私狹隘了,沒見過好人。”室友說,“結果醫生讓人去試探他,說我也有病需要腎,他說,那我也可以把另一顆腎捐給你。大家才說,壞了,這是真有病啊。”
“你就是這種人。”室友講完故事以後下結論。
“他說學校的人都不喜歡他,”顧遲看到周挽越在收拾東西,拿著手機走到窗台去,“在上一所學校的時候,他被人拖到廁所裏去揍。”
“我也不喜歡他。”室友說,“不喜歡他才正常!你才有病!不許讓他睡我的床!”
第19章
周挽越並沒有睡室友的床。
他睡到了下鋪,周挽越睡在上鋪,這樣室友還勉強可以接受,更何況理論上來講,室友的床並不是下鋪,是顧遲當初跟他換的,他決定在室友離開的時候換回去也是合理的。
但周挽越吃第二頓飯的時候,就不像第一次那麼滿意了,多了很多的挑剔,哪道菜太鹹,哪道菜太淡,哪道菜炒得過了火候,說得頭頭是道,實在是個大點評家。
“哪裏的食堂都是這樣,”顧遲說,“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好吃,多吃幾頓就煩了。學校周圍也有飯館,以後帶你去。”
說完顧遲才想到,這才是他們見麵的第三天,他語氣已經這麼熟稔,或許室友說得有些道理,這也太快了一點。
周挽越的手機響了一聲,好像是什麼消息發過來了。他低頭去看,臉色驟然變得不太好看。
“我要換個名字了。”周挽越抬頭跟顧遲說。
“咦?”顧遲不太明白,“為什麼?”
他很少聽說有人十八歲了還去改名字的,聽說難度挺高,而且生活上也多有不便。
“我爸不喜歡。”周挽越說,“可能因為是我媽取的吧,雖然用了他的姓也不喜歡。換個名字,等做好切割了再認回去。”
哪怕是知道人家的家務事不好幹涉,顧遲仍覺得有些過了。
顧遲的家裏並沒有多有錢,但給了顧遲足夠的愛和包容,從來都是讓顧遲自己做抉擇。顧遲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父親,什麼都由他決定,不給子女反駁的餘地。
周挽越還在說:“我媽懷孕的時候就打電話告訴過他,不過那時候B超出了點錯,以為是女兒,他就沒管。前些天突然又來了,說要帶我回去。”
顧遲想,如果是自己,一定不會回,可能見都不想見這個所謂的爸爸。可周挽越似乎沒這麼選。
“他說就叫周齊。”周挽越說,“見賢思齊。好無聊的名字,但現在這個名字又太像女孩了。”
他陷入了苦惱中:“該不該換呢?”
周挽越的父親周正信,原本就是一個無聊的人。傳統、強勢、封建,周挽越一開始就十分抗拒,但是母親跟他說,父親在法律上也是具有撫養權的,自己養了他十七年也足夠了,讓他回去以後乖一點。他沒有跟父親這個身份的人相處過,原本以為會很有趣。
但很顯然,在這些日子裏他得到的樂趣,還不如顧遲一個人在三天裏給他的多。
顧遲好像挺喜歡他,低著頭做題的時候,周挽越能感覺到顧遲的眼神。但他並不怎麼厭惡,畢竟顧遲隻是一個過於善良也極易受騙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