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遲猛地站起來:“我出去一趟。”
“又在逃避話題,”父親“嘖”了一聲,“你去哪兒?”
顧遲終於明白吃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任何時候都能拿來當理由:“我去買燒鵝!”
他自然把周齊也捎上了,周齊這時候不多嘴了,安靜地坐在桌子的對麵等燒鵝。
他果然剛才吃盒飯沒有吃飽。
“我有時候特別奇怪,”顧遲忍不住說,“你是不是該去醫院檢查一下,你為什麼一直都吃不胖呢?”
以前他就有過這個疑問,但那時候他還可以安慰自己,比如周齊是個剛成年的人,還處於生長期,隻會豎著長高不會橫著長肉,但根據他的觀察,周齊現在仍然在過一天五頓的生活。顧遲還聽同事說過,周齊的公司待遇很好,雖然平均的薪資待遇沒有他們高,但是零食和下午茶都是慣例,也很好請假,聽得顧遲眼紅之餘,更強烈懷疑周齊是在以權謀私。
“因為我是一個健康生活的人,”周齊毫不掩飾就是在諷刺顧遲,“從來不會為了給資本家賣命,把自己的身體熬壞,更不會一連好幾天連飯都顧不上吃。”
顧遲被堵得無語,半天才說:“你當然不用,你不就是資本家。”
“我怎麼能算資本家。”周齊居然沒有顧著端上來的菜,抗議道,“我是有原因的。你知道恩格斯嗎?為了建設共產主義他才會去經商的。”
“知道了,你是為了社會的進步。”顧遲發現,隻要沒有別人在場,他其實很樂意和周齊胡侃下去。
“我在想,如果哪天我爸真的大發雷霆,非要逼著我走他選的路了。”周齊很認真地說,“首先我可以把我手裏的股份拿去套現,不過那樣可能會影響他的公司股票。”
……可真是個不肖子孫。
“有個獨立存在的公司的話,可能還能多堅持一段時間。”周齊還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跟他在同一個行業,他能插手的地方太多了。大概就賺不了多少錢,過些天就倒閉了。不過我可以吃得便宜一點,你負責做飯也行。”
明明依然這麼想一出是一出,也根本沒有找到什麼真正解決的辦法。顧遲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鼻酸什麼。
“你剛才出來的時候,聽到我媽在跟我爸說什麼了嗎?”顧遲問道。
“聽到了啊,”周齊毫無愧疚之心,“阿姨說最近累了,出院也不想動,就隻想吃叔叔做的,不好吃也沒關係,他們一起吃。”
“要是哪天你失業了,也不能吃白飯的,”顧遲說,“到時候你才要負責在家裏做飯。”
不管周齊是假裝的還是真的做菜無比難吃,總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能讓這個總是挑剔的美食家閉嘴。
顧遲估算了一下這幾年存下來的錢,也許真的足夠去交個首付,簡單地裝修一下,麵積不用很大,但是廚房最好要留足夠的空間。周齊一定會提很多的要求,要雙開門的冰箱,要烤箱,要廚餘處理器和洗碗機。
肯定不能全部滿足周齊,買一兩樣吧,不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