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才比較詭異。

周晟最開始是驚訝了幾次,尤其是周挽越跟他說考到全班第一的時候。

周晟離開高中生活已經十年,對現在的高考到底是什麼難度毫無概念,唯一能看得懂的就是語文,便問:“那你現在作文寫得怎麼樣。”

“我現在甚至可以寫出八百字的《給爸爸的一封信》了。”周挽越這麼描述,“主旨內容還是‘爸爸辛苦了我愛你’這種內容。”

“但我前幾天問顧遲這個成績能不能考X大。”周挽越的語調突然間又似乎低了一點,“他沒直說,但好像還是不行。”

“你先別想那麼多,”周晟自己也沒有想太多,“先考了再說,如果真考差了,再送你出國也不遲。”

周正信的確說過不放心周挽越出國,他傳統、古板,總是覺得人會被環境帶壞,周挽越去了國外,會想要逃離周家。可周晟現在覺得,讓周挽越留在身邊,他可能才更想逃。

“我不去國外,”周挽越又強調了一次他的目標,“我要去X大。”

“為什麼?”周晟自然這麼問,“你要去X大學哪個全國頂尖的專業嗎?”

他並不覺得周挽越有這種洶湧澎湃的,對知識的欲/望,如果周挽越說X大食堂不錯,可能他還相信一點。

但周挽越並沒有這麼說,周挽越一句話,差點把周齊這個絕症邊緣的病人給嚇得直接往生極樂。

周挽越問:“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我覺得有個人暗戀我。周挽越這麼說。

周晟很想罵周挽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代指個屁。可是周挽越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周晟隻能委婉一點地裝傻:“暗戀你很正常啊,你上次不是說你們班上那個學習委員就喜歡你,還跟你表白嗎?”

周挽越又慣常性地皺著眉:“那不一樣,他比較……算了,不跟你說了,你年紀太大了,真的有代溝。”

周晟又在心裏悶了一口血。

掛電話之前,周晟問:“你今年要跟著爸爸回老家過年對吧?”

周挽越聽到這個話題,比剛才更不樂意了十倍起步。剛才的煩惱還是帶一些綺麗色彩的,現在說起的事情就沒有一點好了。他“嗯”了一聲,又問:“你不去?”

周晟幹笑了一聲:“其實我這個人很怕尷尬。”

老家的宗族龐大,以前每回去一次,他都要以死掉不知道多少腦細胞為代價,來應付各種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遑論今年還有一個周挽越。他們倆兄弟站在一起,到時候那些人的言語和眼神,會跟蒼蠅一樣讓人不得安寧,偏偏又打不死。

“我跟爸爸說,歐洲的某個研究室關於治療那個病有了突破性進展,我好不容易才約到了專家,隻能在那個時間過去一趟。”周晟突然覺得沒來由地輕鬆,“以後就輪到你受苦受難了。我跟你說,那些人說什麼你都敷衍就行了,你現在是高中生,多拿點紅包也不錯。等以後長大了就知道能拿錢過年多好了……”

“所以真的有嗎?”周挽越卻沒有被後麵的插話給帶跑,“突破性進展,約好跟專家見麵?”

周晟有些煩惱了:“你非要追究什麼呢?我們也沒必要多兄友弟恭吧?你看賭王的一二三四房子女關係也沒多好吧?”

“賭王家快死的那是賭王。”周挽越又說話很不客氣,“你年紀輕輕不好好治病,這麼消極頹廢,那叫墮落。”

他可能最近真的命題作文寫多了,還有很多大道理要講:“世界上很多人得了病,連治療的機會都沒有。你覺得自己就很悲慘了嗎?失去希望了嗎?真是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而周晟居然也沒有掛電話,一直聽到周挽越最後講:“我不可能,也不想當第二個你,我也不想做誰的兒子,這是你跟他的關係,不是我的。我告訴你,我要去當一個同性戀,不會給你們周家傳宗接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