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討厭季華寅,可以說,曾經動心過的。
隻是在他對她使用卑鄙手段的時候,那種屈辱悲哀憤恨淩駕了微薄的好感,他說他們是前世情侶,因為相愛最終卻沒能相守,所以今生才會遇見,讓他彌補遺憾。
真不愧是當導演的,說的就跟拍戲似的。
就算真的有前世,就算前世真的愛過這個男人,到了今生,緣也該斷了。
他強行把她拉到他的身邊,隻不過是用線套在她身上,製作一個被他操控的木偶罷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
是季華寅來催她了吧?
她拎起放在桌上的包,起身去開門。
門開的時候,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林女士,季華寅的妻子,她原本姣好的麵容扭曲著,嘴巴歪斜,不斷有口水流下來,眼睛下麵一顆血紅的痣,人麵鬼相,猙獰的瞅著曼曼,咧嘴微笑時,一整瓶的硫酸就這樣潑到了她的臉上。
尖利的慘叫聲將不遠處的季華寅和劇組工作人員都吸引了過來,林文君飛快的逃離,沒有人看見她,他們隻看到曼曼痛苦的捂著臉倒在地板上,眾人迅速將她送進了醫院,並且報了警,隻是車子在開往醫院的途中,沒有人看見有一道暗色的身影趴伏在車頂上,倒垂的腦袋以恐怖的姿勢扭曲著,貼在車窗上,猙獰的笑著。
因為是惡性傷人事件,警方很快介入調查,並且根據向曼曼清醒後斷斷續續的敘述,初步鎖定了季華寅的妻子林文君為嫌疑人,隻是當他們根據線索去抓捕她的時候,林文君早已經不知所蹤了。
向曼曼遭到大導演妻子報複的事情很快被傳出去了,吸引了大批的媒體爭相造訪報道,因為肇事者沒有抓到,為了保護受害者的安全,警方派了警力守在病房門口,在這麼敏[gǎn]的時期,一般人都覺得季華寅為了避嫌會遠離這個是非圈,但他卻堅持每天來照顧她。
向曼曼的臉因為遭到大麵積灼燒,就算經過手術也沒有辦法完全恢複,算是徹底的毀了,為什麼季華寅現在還願意陪在她身邊?
因為是他妻子傷了她,所以想要贖罪嗎?
沒有人可以理解。
甚至連季華寅自己都說不出原因,似乎被毀了容安靜躺在床上的曼曼,與夢中忍受著傷痛折磨的仕途,混為了一體,他一邊忍受著自責的痛楚,一邊又為自己終於可以徹底的擁有這個人而感到興奮。
曼曼,曼曼,再也沒有人可以感受到你的美麗,再也沒有人可以從我身邊將你奪走。
仕途,仕途,隻要你變得一無所有,我就會來照顧你,我是愛你的,你失去的,我來彌補,我會讓你幸福,我會給你所有。
自私的愛情,就好像藤蔓植物——纏的越緊,窒息的越快。
休養了幾天,向曼曼的精神漸漸穩定下來。
季華寅像往常一樣來看她,隻是接近病房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異常濃烈的腥臭味,打開病房門,低頭時,他看見門外有一灘惡心的穢物,也不知是誰留在這裏的,兩個本該在門口執勤的警察都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他皺皺眉,懷疑是那兩個警察因為站崗無聊,偷喝酒了。
為了不影響曼曼休息,他去樓下找清潔人員清理樓道。
而惡魔的腳步,也在他離開的時候,悄悄踏進了她的房間。
正好是晚上的七點,曼曼歪躺在護理床上正對著窗戶外麵發呆。聽見開門聲,她連頭都沒有回,已經習慣這個時候季華寅來看她了。
他從來不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