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2 / 3)

“我可買不起頭等艙的機票,更何況淮遠說你是病人,要坐得寬鬆些,還有隨行的醫生,車裏容不下我。”蘇粲盈盈地笑。

蕭繁回頭,責備地望了眼淮遠。

顧淮遠自然是申辯:“是你說要給他一個驚嚇,怎麼現在又推到我頭上?”

蘇粲曖昧一笑,婉轉地默認。

蕭繁雙手撫過自己的臉頰,百感交集地道了一句:“我年紀大了……很經不起你們這樣的算計……”

蘇粲從顧淮遠手中接過輪椅,彎下腰在他耳邊輕語道:“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蕭繁躺在新的病床上,側著頭看著蘇粲為他削蘋果,很慢,卻很細致。薄薄的果皮從雪白的指縫裏落下,一點點的拖長。蕭繁看得失神,直到現在還不敢完全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蘇粲又回來了,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暖,在他終於打算釋然以後。

蕭繁始終不懂蘇粲,情緒在他的詮釋下變得沒有邏輯,令人捉摸不透。蘇粲一直不是隨性的,卻是絕對任性的。他想做的事,從來沒有人可以阻的了。

蘇粲削完了蘋果遞過去,蕭繁懶懶的,裝作不想自己伸手去拿。於是蘇粲湊了上去,親自送到他嘴邊。蕭繁咬了一口,很甜。

蕭繁又看見他脖頸間的項鏈,忽然地問:“一直沒來得及問,怎麼想起來把它給找回來了?”

蘇粲低頭,愣了愣:“一句話其實有很多種意思。那天說我不需要它,是想告訴你……即使沒有它……我也已經忘不了你。”

蕭繁頓時咳嗽了起來,有生以來,第一次被蘋果給嗆到。他忘了,蘇粲是那樣喜歡用言語同人捉迷藏。

他笑起來,笑得很癡,抓住蘇粲的手,輕輕捏他手指:“那,還記得那天我被捅了以後,你對我說了什麼?”

“不記得了。”那樣幹脆,卻沒有抬頭看蕭繁。

“再說一遍吧。說了也許我的傷會好得快一些。”

蘇粲燦然一笑,頗有深意地答他:“順其自然,難道不好麼?”

“好,現在就很好。”蕭繁津津有味地將蘋果吃得一幹二淨,看窗外夜幕已落下,便對蘇粲說道:“醫院裏睡不好,我的上衣口袋裏有家裏的鑰匙,今晚你回去睡吧。”

蘇粲取來鑰匙,片刻思忖的樣子。

蕭繁試探地問:“離開了太久,是不是已經不記得回去的路了?”

蘇粲搖了搖頭,拒絕道:“記得,我去為你取些換洗的內衣。”

時隔許久,蘇粲再次置身於那所曾經無比熟悉的房子,禁閉多時的空氣裏有一股淡淡的期許與等待的味道。蘇粲緩緩地推開主臥室的門,一切似乎都與他離開時別無兩樣,除了正對著大床那麵牆上懸掛起的合影,巨大的,讓他多少有些吃驚。離開以前還隻是一個七寸的小像框。

蘇粲凝視多年前的自己,隱約地感到自己似乎老了許多,無奈地笑了笑。

然後轉身去床頭櫃裏翻找蕭繁的衣物,它們依舊安然地躺在記憶裏的位置。蘇粲抬起頭,看見床上放置著的雙人枕頭,有些發楞。其中那隻圓圓的竹碳枕是自己用慣了的。

原來蕭繁一直沒有把它收納起來麼,可是這樣無謂地閑出一半的空間不會覺得不自在麼?

蘇粲呆呆地望了一會兒,仿佛明白了什麼,仿佛可以想見每一天清晨醒來,蕭繁會對想象中的蘇粲說一聲早安。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很多時候回頭看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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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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