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是麼?”
“你看見了?”
“隻要是我想看到的,我就能看到。”蕭錦冷笑的,優越的,“我在你的床頭安了針孔攝像頭。”
沒有一絲驚訝的:“你想看到的……是蕭繁吧?”
蕭錦沉默,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蕭錦,這麼久了,我終於明白一件事,原來你在乎的人是蕭繁……”
“……”
“你所做的一切不過隻是在向他證明你的存在。”
“……”蕭錦瞪著他,像觀察一隻怪物。
“你恨他,是因為他的視線裏從來都沒有你……”
“……”
“我不知道這種感情是否可以稱□呢……也許,你真的愛他吧,蕭錦。”蘇粲笑了,夕陽從天窗裏濾進來,讓那個笑看起來格外燦爛,燦爛得蕭錦頭皮發麻。
他舉起指尖的煙,用力地按在蘇粲的胸口:“你不該來這個世界的。”
“就算沒有我,他也還是一樣看不到你。”蘇粲依然笑著,那一點疼痛已經渺小到微不足道。
“你總是熱衷於向我挑釁呢……可是這已經是多此一舉了,蘇粲。我對你的感情……遠不止憎恨怎麼簡單。”蕭繁鬆開他,走到不遠處,掌控著繩索的另一端。
蘇粲感到手腕上的那股外力在將他拚命地往上拽,他終於感到了痛,被生生牽引著站了起來,慢慢的,頭頂的繩索變得越來越短,他隻能被迫地站在了凳子上,墊起腳尖,卻依舊驕傲地看著蕭錦:“那麼,還有嫉妒麼?”
蕭錦的神色突然變得很受傷,好像被那兩個尖銳的字刺得體無完膚。他走上去,抬起腳,利落地將支撐著體重的凳子踢倒了下來。
幾乎是在同時,蘇粲叫了出來,整個人在空氣裏無助晃動著。
蕭錦又笑了,他喜歡看到痛苦的表情。他揚起手,看了看了手表:“六點了,原本這個時候你應該在飛機上了。可是……現在,蕭繁找不到你了呢。”
蘇粲不說話,他覺得自己的手腕快要斷了,可是他無法掙紮,隻要稍稍一動,他就會被晃動的力撕扯得更難受。
“你不想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麼?”
“他在找我。”
蕭錦快樂地笑起來,帶著興奮過度的顫音:“我在你的病床上潑了一袋人血,我簡直可以想象得到他看到時的表情,一定發瘋地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
蘇粲抬頭看著靠近了的天窗:“為什麼不幹脆把我的屍體留給他呢?”
“這麼輕易地就成全你……豈不是喪失了很多樂趣……蘇粲,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蕭繁害怕你死。我不會這麼快殺了你,我要讓他一直這麼害怕下去。你知道人在害怕的時候有多痛苦麼?他很快就會崩潰的,他會心甘情願地跪在我麵前求我的。”
“讓蕭繁跪下來求你,這就是你想要的麼?”
“不,我要讓他隻有我才能帶給他致命的痛苦,這樣他才會永遠記得我。”
“你會毀了他。”
“沒錯,我會毀了他。”蕭錦笑得更狂妄了,整個屋子好像都隨他顫唞,“既然我得不到他,為什麼不能毀了他呢?”
“……”蘇粲說不出話來,呆呆地望著天窗,發現整個世界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黑了下來。
蕭繁幾乎瘋了。
花瓶的碎片散亂一地,椅子狼狽地橫倒著,染滿血跡的床單刺眼地鋪在中央,整個病房被掀得天翻地覆。
他不知道要如何克製自己的情緒,無論如何都不能使自己冷靜下來,他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忘卻了那個人的存在,所以就這樣再一次丟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