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段(2 / 3)

不管她怎麼搖他撓他,都一動不動。

席瑾蔓呆坐了許久,終是按耐不住,一次次折騰他問他,總算是問出了點兒消息。

四叔說他曾經受過傷,所以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席瑾蔓的視線不由下移了幾分。

四叔這樣子......哪裏像是受過傷的樣子?

她不大信。

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怎麼說也成親兩年多了,話本子看得也不少,若真受了傷,怎麼也不該是四叔這樣的呀。

她還想再問,可一看向來一絲不苟的四叔發髻淩亂,衣襟被扯開,一副被折辱過的模樣,便有些不忍心。

算了,等明日酒醒了再問吧。

她想替四叔理一理衣襟,卻反被四叔輕易握住了手,一把抱進了懷裏,不時還呢喃著什麼。

自然她也沒看到,自己肩頭那裝醉的男人說話時眼神清明,哪有什麼醉意

一夜過去,席瑾蔓冷靜下來,倒是沒有直接找四叔問,而是私下裏悄悄打探起消息。

她一想到四叔昨夜醉酒的模樣便心疼,想必四叔心底已經夠難受了。

他既然不想告訴自己,那就不說破了吧。

翻了半個月的醫書,拐彎抹角試探了幾番太醫後,席瑾蔓終於相信了四叔的話。

原來四叔當年一次剿匪時,確實曾受過傷。

原來那處受傷後,有些人從此以後就不行了,還有些人或許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確實會有可能影響生育。

夫君的難言之隱,對任何一個普通男人來說都是天大的事,更別說這個男人還是一國之君。

席瑾蔓懂得這事兒有多嚴重,連爹娘都沒敢告訴,打定了主意要將這事兒爛在肚子裏。

不就是替四叔背上無子善妒的名聲嘛,反正也沒人敢當麵嘲諷自己,權當不知道就是了。

說不惆悵不失落是假的,她一向喜歡小孩子,沒能擁有自己的孩子終究覺得有些遺憾,可到底四叔更重要。

而且這樣一來,四叔也沒借口納別的妃子,反正納誰都生不出孩子來。

這樣一想,自個兒最擔憂的事情不可能發生了,還怪令人開心的呢。

說來也奇怪,這麼些年裏,席瑾蔓甚少聽外頭有人說自己無子的閑言碎語,甚至朝堂上也幾乎無人上奏。

那自然是因為陸駿錚私下裏做了手腳。

起初曾數次有大臣上奏,言皇儲乃個國家穩定民心之根本,若長久無皇子出世,恐人心動蕩,生出霍亂。

陸駿錚皮笑肉不笑地請上奏的大臣近前來:“愛卿可是覺得孤年邁體弱,生不出兒子來”

當朝聖人正值壯年,看著他那張連一個褶子都沒有的麵龐,再看看他那冷得能滴冰的臉色,誰敢點頭認下這話

若上奏者提及了皇後,就又是另一翻局麵了。

輕則罷免官職,貶為庶民,重則交由刑部提審,多多少少總能給你找到罪名。

舉朝上下誰人不知帝後恩愛,聖人將皇後捧在心尖尖上,誰都冒犯不得。

長久以往,也幾乎無人敢再觸這個黴頭。

其實隻靠這些就讓所有大臣閉嘴自然不夠,不少大臣心裏仍盼著自己族裏的姑娘能進宮裏,因此皇後無子倒也不全是壞事。

此時聖人不急,你催他也沒用,等再過個十年八年,你且看他急不急。

再不濟還有過繼這條路。

過繼的皇子根基不穩,倒時還不是得靠著他們幾個家族?

至於這念頭從何而起,又是誰引導著那麼多人堅信多年不動搖,不提也罷。

民間私下裏倒有不少傳言,說若真是皇後生不出孩子,聖上早納別的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