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為狼狽,眼睛通紅,臉上都掛了彩。
福伯過來,滿臉焦灼地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打成了這個樣子,問也不說,傷成這樣!……”
司遠陽什麼都沒說,單是看了他一眼,眼神裏的意思大約是:“你兒子把我寶貝兒子給打了,你說怎麼辦吧?!”
他把兒子領進屋內,見對方滿臉怨懟,便說:“你又發什麼脾氣呢,打架也值得發脾氣?”
司文勉氣哼哼的,委屈得帶了鼻音:“一個下人,都敢打我了,你說我該不該發脾氣?!……”
司遠陽上前一步,一手托了他的後腦勺打量他的麵孔,口氣淡而無奈:“你既然曉得講究身份,那怎麼會和下人都打起架了?丟不丟人?”他接過傭人遞上來的白毛巾,往對方臉上按:“看你這張臉,真該去照照鏡子。”
司文勉被托著腦袋擦臉,臉埋在毛巾裏悶聲悶氣、陰陽怪調地哼了一聲:“我是個什麼身份?……”
司遠陽見兒子嘟嘟囔囔,便將那原本雪白的黑毛巾展示給他看,加以嘲笑。
司文勉換好衣服站在鏡前,鏡中的男青年上身穿了一件挺括的白襯衫,下`身一條黑色西裝褲,看起來清清爽爽,像個中學裏的男孩子。他一摸口袋,摸出了一顆球形的糖果塞到了嘴裏。他腦中反反複複都是華漢生的話,在房間裏踱來踱去,無論如何都坐不住。
他與司遠陽相處時不需要故作成熟或故作風度,是這樣的自在,和別人在一起時他從沒有這種自在。正因為這種自在,他幾乎都要忘記司遠陽是有挑誘潛能的男人,好像舒服的腳忘掉還穿著鞋子。
是的,他從沒想過司遠陽這個男人也是可以像愛人一樣挑誘的,從沒想過自己是“纏著”他、“禍害”他,他對司遠陽的一切撒嬌,並不出於愛欲或性│欲,隻是出於至深的依戀。他肯承認的,一直就僅有一點,那就是司遠陽與自己之間有一種親密的連係糾纏,但它究竟是什麼,他從不深究。
司遠陽雖然從沒說過,但他幾乎可以肯定,對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兒子。既然如此,那麼一開始就有的那種親密是從何而來的呢?難道真如華漢生所說,對方是將自己當成小老婆或童養媳嗎?
他不明白,他根本不知道司遠陽是怎麼想的。
過了一會兒,司遠陽進來了。
司遠陽從背後遠遠地一瞧,正見了他那苗條美好的身材。他走到司文勉身後,在鏡中看見了對方清爽的全貌,心中便很覺喜愛。
這時司文勉突然轉過身來,伸出手指勾住司遠陽的領帶,將對方的臉拉向自己,軟軟糯糯地朝對方麵頰上噴出熱氣:“爸爸。”
司遠陽鼻尖擦過他的臉頰,細細軟軟的,帶著雪花膏的氣息,感覺十分的美好。他的心也瞬時隨著這種觸♪感軟成了一灘泥,一汪糖水。他又看到對方那斜斜挑起的眼尾,似乎是存心地在彎起小鉤子。司遠陽感到身體裏的血液流動加速,低頭在對方的眼角上親了一口,溫柔地回應:“爸爸在。”
司文勉笑得很神秘動人:“爸爸?”
司遠陽感覺他又變成這種既騷又可愛的模樣了,含笑望了他:“嗯?”
他注視著司遠陽,先不說話,接著背過身去走到窗邊,立定了,幾根漂亮的手指扣在窗台上。背對司遠陽砸吧了一下嘴,他下定了決心。隻見他垂著眼睛回過身來,突然輕輕地一跺腳,濃密的睫毛隨之顫唞了一下:“我要是給你做小老婆,你要不要呢?”
司遠陽覺得他有突然賣乖的嫌疑,而聞言後,他更是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簡直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