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率先離開宣德殿。而百官隨後也次落而出,下朝回府,其中瀟旻煜今天似乎走的格外匆忙。

三日之諾期限已到,瀟旻煜強忍了三天沒去春風得意樓質問那人,現在他是再多一刻鍾也等不了了。一個完全心不在焉的早朝下來,他從來沒有覺得早朝那麼難熬過。瀟旻煜知道自己的臉色又多難看,端是監禮司王大人下朝時分對他退避三舍的閃避就略見一斑。

但是,管不了了,他真的很急切,

然而,事不隨人願,你越急它亂七八糟的事就越多。

曹仁手持浮塵,可是一路急跑,才追上二王子瀟旻煜,氣喘籲籲的道:“旻王爺,王上有召,正在禦書房等著你呢……”

瀟旻煜冷著臉,說了聲:“帶路。”

是的,帶路!他可真怕自己盛怒下一個不小心,走到的是春風得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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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見過父王。”

瀟旻煜來到禦書房的時候,瀟炳承正在批閱奏折,他的一聲請安隻是讓禦座上奮筆疾書的人微微的“嗯”了一聲,並沒有議事的意思。

“父王召見兒臣,不知所為有何要事?”不得已,瀟旻煜再次出言,若是在平日,他等個把時辰或是半天的沒有問題,但是今天實在是沒有心情。

瀟炳承這才抬起頭來,問道:“旻煜府上有事等著你回去辦嗎?”

“回稟父王,沒有。”瀟旻煜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失常了,父王此舉,分明是特意來提醒自己。

瀟炳承走出書案,來到瀟旻煜麵前,語氣頗為感慨的說道:“旻煜,你今年二十了吧?”

“是。”瀟旻煜不知父王為何突然如此,垂頭答到。

“想那年,父王可是有三個兒子誕生,四國中,父王算是最多的了,可二十年下來,隻剩下旻兒一個了,是父王沒保護好他們……”回想往事,年過五旬的西越王也難免滄桑。

“父王,兩位哥哥福薄,在天有靈定不會責怪父王的。”瀟旻煜知道自己有兩個同年的哥哥,但都夭折,卻不知道究竟為何。如今父王感歎,他也隻好順話而答。

“或許吧,畢竟帝星不過一人,冥冥之中隻有安排,似乎那年王室中子嗣有位稀少。”

“帝星?……”瀟旻煜心中咯噔一下,關於二十年前北蒼國師窺天及武王死前宣告的預言,他略有耳聞,隻是王宮之內,無人敢公然討論而已;但如今父王主動對他提及,又是何意?……

“旻兒是出生在那一年呢……”瀟炳承深邃的紫色精眸突然逼向瀟旻煜,氣勢略帶壓力的凝視著眼前猶自鎮定的兒子。

瀟旻煜隻覺周身一凜,不禁肅然幾分,許久才擠出幾個字:“父王的意思是……?”

聲勢陡然收起,瀟炳承輕笑一聲,眸色如常,漆黑威嚴,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旻兒,莫要辜負了父王!”

瀟旻煜鄭重的點了點頭,在某一方麵,他向來問心無愧,自古高位者,能者居之。況且,天下四分,統一的必然的。亂世之中,好男兒心存天下,他瀟旻煜乃王室之後,霸業在胸,他不介意那個一統天下的人是他。

瀟炳承滿意的笑了笑,又道:“旻兒,監禮司方才來人說南祈的質子到了,這可都是旻兒的功勞呢,不如就由你去會一會他如何?”

“到了?”瀟旻煜疑惑的一楞,“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瀟炳承目光深邃閃動,意味不明的說道:“是啊,聽來稟報的人說,來人是名男子,還是一個人到監禮司報到的呢……旻兒,你說,西越國的迎賓使怎麼一點相關音訊都沒傳回來?”

事關國事,瀟旻煜神色也嚴肅幾分,道:“男子?難道是南祈的太子?如果是的話,秋明威為了他兒子的安全封閉消息倒也說的過去,但南祈有這能耐嗎?南祈境內或許可以,一旦入了我西越的國境,這信息斷然封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