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服披風緩緩的出現在轉角,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來。

心裏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命令他上前抱著他,可不知為何,身體完全無法動彈,看著那距離一步一步的縮小,瀟旻煜隻覺得體內的血液在沸騰鬧喧,那種喜悅,就像看著那人一步一步的踏進他的生命一般!

咫尺之距時,瀟旻煜再也控製不住的,將秋洛風緊緊的摟入懷裏。

兩顆同樣不安的心,緊緊的靠在一起,擁抱許久……

“我們走!……”瀟旻煜放開秋洛風,一手拉起他微涼的手掌,爽朗而慨然的笑著說道。

“好。”昏暗中,秋洛風鳳眸一亮,豁然的點頭應道。

王府外,兩匹棗紅色的寶駒耳鬢廝磨,溫熱的鼻息相觸,發出一陣“嗤嗤”的聲響。

鬆手,翻身,上馬,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風馳電掣般的離開了王府。

不問去哪,隻要我們比肩而行,還有什麼重要的呢?

寂靜的夜,幾點孤星泛著微弱的星光,沿路都無人的官道一陣馬蹄聲呼嘯而過,還未來得及驚醒熟睡中的人便已消逝在空中。

揚都王城守門的將士打著哈欠,懶懶的將城門打開,一道淩厲的破空聲劃過耳際,隨即便看到兩匹高頭大馬貼身而過,馬上,即使一眼,他也能看出那英姿的絕世。

所有的瞌睡瞬間被震得灰飛煙滅,守衛士兵這才想起剛才呼嘯而過的破空之聲,順勢看去,一道玄墨色令牌已被深深的嵌入城牆上。士兵費力的取下,心中陣陣震驚,那般的力道令牌竟然沒有受損,足以見那人的功力之深厚。士兵將令牌翻開一看,飛龍盤雕,赫然是一個“風”字,剛才那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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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路,勒馬。

“這裏是?……”入目的景色,秋洛風一愣,疑惑的問道。

“鳳凰穀,鳳凰穀的後山。”瀟旻煜笑著解惑。

當初他們入鳳凰穀之時,走的是城郊的密林,可是後來,瀟旻煜讓暗部調查穀中投毒一事時,他們發現了這個入口。

蒼翠的蔓草,陡峭的絕壁,非尋常人可以仰望攀登的。

瀟旻煜轉頭,幽深的眸子看向秋洛風,道:“可以嗎?”

秋洛風鳳眸閃過一抹耀人的流光,當初瀟旻煜輕功帶他下樓,他曾言“自己可以”,如今一問,瀟旻煜的心意,他自是明白。

“試試便知。”

餘音猶在耳畔,眼前的白色身影早已不在,瀟旻煜抬眼望去,秋洛風已飛身在絕壁之上縱躍。瀟旻煜嘴角揚起,從那晚他的憤怒的嗬斥中,他便深深的懂得——那孤傲的人,從來就不是他的負累!

眼看那人的身影已成白點,瀟旻煜足下輕點,飛身跟了上去。

晨風清寒,高山更是露水濃重,兩人在以驚人的速度在筆直的絕壁上起起落落,帶起一陣陣輕微的聲響。

瀟旻煜堪堪追上秋洛風,身形未滯半分,歎息般惋惜道:“虧我當初在蒼寒山上以為你沒有半點功力……”

“那時候隻是想嚐嚐尋常人登山的感覺。”秋洛風側頭回到,那是他不過是想體味平常人是如何生活的,所以將內力悉數融入了靈力中,以絕對的鎮壓那微微鬆動的魂魄間的平衡。

“那之後怎麼也看不出半點異樣?”瀟旻煜不解,他可是迷惑了很久。

“之後你可與我動過手?”秋洛風挑眉反問。

瀟旻煜撫額,確實!之後有迷蝶在,他的試探幾乎近不了秋洛風的身,再之後,他一心愛慕追求,哪還有起初的那份疑心。

“那天你暈倒了……”瀟旻煜心底仍是擔心。

“還不是被你氣的!”秋洛風毫不客氣的白了瀟旻煜一眼,那個時候,那躁動的魂魄,仿佛不受他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