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我不說虛話。”他示意下人退後。
“領教到了。”她眼含疑惑驚訝地凝住他:怎麼能待人這樣好?
孟觀潮輕輕一笑,攜了她的手,微聲道:“再這麼看我,我可要親你了。”
徐幼微的心突地一跳,連忙錯轉視線。
他哈哈地笑,最喜歡看她別扭的小模樣。
她沒好氣,斜睇著他。
他笑著,用隻有彼此可聞的聲調說道:“我家傻乎乎的小貓,怎麼這麼招人喜歡?”
“……”她傻乎乎,這紙老虎該著急上火才對,怎麼倒這麼開心?到底誰傻啊?徐幼微橫了他一眼。
他笑意更濃,指腹溫柔地摩挲著她的手。
沒過多久,常洛說的那匹汗血寶馬送到府中,謹言將馬兒牽到卿雲齋第一進院中。
孟觀潮帶幼微去看了看。
通身棗紅色的駿馬,體型優美,四肢修長,步調輕靈而優雅。
孟觀潮相看一番,拍拍逐風的背,“不錯。”
徐幼微則顯得小心翼翼的,抬手撫著逐風的鬃毛。
“到秋日,我教你親自照料逐風。”孟觀潮是愛馬的人,語氣特別柔和,“這樣的馬兒和如意一樣,有靈性,像小孩兒,我們也要當成小孩兒對待。”
“嗯。”徐幼微用力點頭。
孟觀潮吩咐謹言:“帶去馬廄,好生照顧著。”
謹言稱是,笑著牽著逐風離開,一麵走還一麵和它說話。
夫妻兩個則回了正屋,孟觀潮洗漱之後,徐幼微幫他換了身官服,期間咕噥道:“幸虧你不怕熱,不然多受罪啊。”又抱怨,“這時節,官服的料子該更輕軟透氣些才是,你不能知會內務府一聲麼?不怕是一回事,更舒坦些是另一回事,對不對?……”
看她蹙著小眉頭,一本正經為了他絮絮叨叨,他心裏那根柔軟的弦便被反複碰觸著,輕輕的,柔柔的。
他托起她的臉,輕柔而堅定地吻住她,將她未盡之語封住。
她因著意外輕哼了一聲,下一刻就安靜下來,隨著他心思,勾住他頸子,輕柔地回應。
“小貓。”良久之後,他擁著她,語聲低啞溫柔地喚她。
“嗯?”這樣的稱謂,總是讓她有些別扭,“紙老虎,你真不能正經地待你夫人麼?”
他輕笑,“我夫人,要是我取名,該叫徐小貓。”
“……閉嘴。”她啼笑皆非,卻也隨著他胡扯,“再這般打趣,當心我撓你個滿臉花。”
他低低地笑,用力抱了抱她,吻了吻她額角,“該走了。乖乖在家,做什麼都一樣,別累著自己。”
“嗯!”
他去宮裏之後,徐幼微取出早就選好的衣料,撒粉、裁剪。
要給婆婆和他各做一身衣服,他是百無禁忌,可因著婆婆的緣故,她還是依照俗例,特地看過黃曆,選了今日這適合裁衣的日子。
李嬤嬤和侍書、怡墨在一旁瞧著,俱是笑吟吟的。
李嬤嬤道:“看夫人這手法,女工定是很好的。”
“過得去。”徐幼微笑道,“你們應該都知道,我自幾歲起,就拜到了寧先生門下,因為是老人家唯一的女學生,寧夫人帶著我的時候倒更多些,女工、心算,都是寧夫人教我的。”
“這些有耳聞。”侍書將話接過去,“寧府也有別家閨秀出入,可那些人都是先生夫人肯指點學問卻不肯認到名下的。”
“是啊。”徐幼微唇角上揚,“我師父那個脾氣……偶爾跟四老爺有得一比。較勁兩年,可和好也容易。真是沒法子。”
李嬤嬤和侍書怡墨都笑,心裏卻想,容易什麼啊?沒您費心斡旋,那兩個強脾氣,不知還要僵持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