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真不能沾酒。”
原衝略一思忖,有點兒幸災樂禍地笑了,“說起來,我原以為你得請兩天假。家裏亂七八糟的。”
“不至於。”
“上午,我家老爺子聽說了孟老三事情的原委,去我衙門外溜達了一圈兒,讓我多幫襯你。有事兒打聲招呼就行。”
孟觀潮頷首一笑,“老爺子還沒聽說你敲鑼打鼓地送之澄的事兒?”
“還沒。”原衝一想就頭疼起來,“等老兩口兒聽說了,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麼樣子。知道我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不定出多少幺蛾子。”
孟觀潮撐不住,哈哈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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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上午,徐幼微的心情都特別好。
她預感到,事情絕不是表麵那麼簡單,原衝與李之澄之間,定是有些淵源的。
就算如此,也還是很高興。起碼這證明,原衝不是如何都不能得遇意中人。
這件事,不論有意無意,是再一次證明了,她的重生,可以改變一些人和事原本的軌跡。雖然主持大局、出力的始終觀潮,但有益處,這是最重要的。
原衝的婚事,早就成了原老夫人的心病,官場無人不知。他是觀潮的至交,對他特別重要,她就也希望原衝能與意中人終成眷屬。
反過頭來思慮原衝的做法,有些啼笑皆非。他並不是沒有分寸的人,鬧出這種陣仗,也是真沒轍了吧?
李之澄過來,看到那些原衝托她轉交的大包小包的禮物,嘴角很明顯地抽了抽,繼而尷尬地一笑,說真對不住,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笑說沒事,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別說之澄與她情分尚淺,就算是交情深厚,也不好談及這種事。
三房的下人,一個不剩地帶走了,最終確定無辜的人,也會被安排到別處當差,不會再回孟府。因此,管事一早就派人去知會了牙行,到下午,牙行帶來不少下人。
太夫人、徐幼微帶著四娘挑選下人。
太夫人對四娘道:“我把雙玉撥給你,她能幫你□□下人。你小叔的意思是,給你換個三進的院落住著,我瞧著荷香苑不錯,和你大伯母打過招呼了。這會兒,自己把眼睛擦亮,好生挑選些下人。”
四娘感激不盡,深深施禮。
徐幼微則發現四娘已斂去悲戚憤懣惶惑,而比起以往,又無形中多了三分沉穩大方。
不用問也知道,是她小叔給她吃了定心丸。他言出必行,安撫人時總能切中要害。這自然是徐幼微最樂於見到的情形,因而始終笑盈盈的。
孟府的門第,位於功勳貴胄之中的首位,牙行送人進來之前,便已仔細挑選過,沒有不知輕重的。
四娘和祖母、小嬸嬸商議著,選定了數名小丫鬟、二等丫鬟、粗使的婆子。這些人當即被留下,領了四娘賞的封紅,由雙玉帶著去了西院的荷香苑,回到被安排的住處,便換上孟府下人的穿戴,著手收拾院落。
太夫人笑吟吟地道:“等會兒,你就能回自己的住處了。”說著,遞給四娘一份明細單子,“先前三房出的虧空太大,長房、二房少不得將三房的產業充入公中抵債。
“這些,是你小叔早間看過賬目之後,做主留給你的傍身之物,三萬兩現銀、兩所位於東西大街鬧中取靜的宅邸、兩個位於大興的田莊、四個不大不小的鋪子。
“怎麼樣的人,手裏短了銀錢,也是萬萬不能的。他的苦心,你該明白。”
四娘聞言,立時落下淚來。小叔能為她著想到這地步,是她不敢想的。她沒接明細單子,而是起身行禮道:“祖母,我少不更事,這些,還是由您或小嬸嬸掌管吧。我……能繼續活下去,有口飯吃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