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總覺得此女眼神古怪,不自覺分心去警惕她,倒是把剛才的彷徨淡出了一些。
朱利安上上下下瞧了袁朗幾圈,開心的拍拍左司辰肩膀:“你家新小攻?”
左司辰含意不明的啊了一聲,袁朗頓時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兩位。
朱利安嘖嘖惋惜:“這年頭,好男人是不多了啊,你連鬼都不放過了。”
說完,順著香味飄去了廚房。
袁朗疑惑的轉頭去瞪司辰,左司辰笑了一笑:“人眼看人,佛眼看佛,不要與偏執的人多計較。”
袁朗仍然霧水中,不過左司辰已經把他的手放開,道:“好了,等吃過飯,我們一起過去。”
“我也吃嗎?”袁朗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不能,是我吃,你不能吃!”左司辰頓了頓,大約是覺得這話說得實在有點無禮,又加了一句:“不過,你可以看著。”說完又自己尷尬了一下,終於確定對於這種局麵,他是沒有可能把禮貌顧全了,於是隻能衝著袁朗抱歉的笑了笑。
但是飯菜很香,易橘生的手藝著實不錯,袁朗的五感還在,可以聽可以說可以看可以聞可以碰觸一切的死物。
橘生和司辰兩個趁吃飯空檔做了一下自我介紹,然後就特別介紹了一下新鬼守則。
基本上,像袁朗這種的,肉身還在,就隻能叫離魂,陽氣還是很重,所以可以在陽光下行走,一切活人可以幹的事,他都能做,唯一的分別隻是:他沒有形體。
也就是說,他可以碰觸一切死物,但是無法移動它們,他的身體會從那些東西裏穿過,至於各種各樣的生靈,因為他們的表麵都包裹著陽氣的緣故,所以袁朗是不會感覺到他們的,除非是像左司辰那樣,用特殊的方法把自己的陽氣收回去。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失職冒失鬼差,在他還沒死透的情況下把魂魄給勾了一部分出來。
此刻他唯一可以做的就隻有等待,等待自己真正死掉之後,讓三魂七魄合體,接著繼續等待,等待頭七天適應期過去,身上的陽氣散盡,就可以跟著小果下陰間,趟過冥河,接收陰司的判書,然後給自己悶一口孟婆湯,走過奈何橋,跳下輪回道……完成這一段新奇的鬼旅。
由於這個本該十分驚悚的話題讓那兩個人以十分不驚悚的語調給說了出來,袁朗在聽完之後,忽然覺得,好像自己還是很淡定的,雖然他在試過了兩遍之後,終於確定了他就是拿不起那雙筷子,心中相當的鬱卒了一下。
當然,在這一噸重的壞消息裏,還是有個好消息,橘生和司辰兩個在簡單的看過他的腦門之後,都十分篤定的告訴他:他下輩子一定是個好胎。
袁朗簡直哭笑不得,不知道這下輩子的事,他要不要現在就給慶祝了?
另外話說回來,什麼叫好胎,什麼叫壞胎?
他活這一輩子,說苦,吃了不少,說命,英年早逝,這樣的,能不能算是個好胎?
這兩人讓他反問了這一句,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朱朱忽然插嘴道:“那得看你自己怎麼想了。”
袁朗愣了愣,沉默下來。
左司辰草草吃完飯,幫著收拾了一下碗筷就陪袁朗去了醫院裏,左司辰其實隻是大三的學生,本來就不是正式的實習編製,不過這年頭不要錢的勞動力誰不搶著要啊,再加上這家夥辦事極穩,分毫不差。
左司辰先去科室裏換了白大褂,而袁朗也終於確定了,他真的就是魂,除了司辰沒有別的生人可以看到他,與活人穿插而過的感覺非常奇妙,好像被一陣輕風拂過。左司辰一路領著他往自己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