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線條使他的臉有了一種名為“克”的微妙平衡,矛盾卻又異常和諧的臉,實在是十分罕見的。
周牧很小的時候就是個內向的孩子,沒有一起玩耍的小夥伴,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趴在窗口觀察街上行行□的路人的臉,敏[gǎn]的孩子對於人麵部表情及長相的感受也會更直觀,無關於怪力亂神的命理或麵相,隻是他喜歡通過解讀別人的麵貌來了解一個人罷了。眼前這個少年的臉不算驚豔到讓人移不開眼的地步,但就是不由自主地吸引了周牧的眼神,沉醉於一股微妙的心緒慢慢溢於心間的奇特感覺,周牧甚至都沒有發現盯著人臉看的自己很失禮。
直到那個少年發出一聲不悅的咳嗽聲,周牧這才又從自己的▓
隻見蕭凜抿起薄薄的嘴唇,冥想了片刻,似是在組織腦海裏的語言,然後緩緩地,用他那悅耳的嗓音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吟誦起一句詩句:
“濃綠萬枝紅一點,動人春色不須多。”
動人春色。。。不須多?
細細咀嚼著這首以前沒有聽到過的詩句,周牧臉上的表情由訝異轉為平靜疑惑,再由疑惑轉為沉思,眉頭忽而皺起,忽而舒展,似是在思考一個關乎人生的重大課題,一瞬間臉上的情緒千變萬化。最後,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臉上緩緩地充溢起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微笑,像是垂危的病人剛剛進行了虔誠的懺悔。如果這時他手邊有麵鏡子,那就可以看到他現在的臉龐有多吸引人,帶著自我救贖的神情,就連平凡的臉龐都像煥發出了璀璨的光華。這讓蕭凜的眼裏都不自禁地露出了驚豔的神情,真是奇怪了,明明就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為什麼偏偏連續兩次都被他的笑容驚豔到呢?
怕周牧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出來,蕭凜故意咳嗽了一聲。
“老師,我們是不是該去校務處了?”
“啊?哦。。。好。。。”
背著個大提琴和蕭凜並肩走在校園裏石子精心鋪設的小道上,陽光燦爛,樹上鳥兒在叫,周牧的心情卻無法平靜。他仍沉醉於對蕭凜剛才那句話的思索之中,餘光有意無意地看向身旁的少年,明明隻與他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結交的程度也不過是互相知道名字而已,為什麼這個少年卻給他一種已經結識了很久的感覺呢?從小到大,除了母親,和任何人說話、相處都會給他壓迫的感覺,二十七年來從沒對任何一個人主動親近過,隻有這個少年讓他覺得相處起來沒有壓力,自己剛才似乎還對他笑了?真是稀奇,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主動對別人笑過了,久到他以為笑肌都快要壞掉了。。。
“老師?”
“恩?”
“老師,我們已經到了。”潛在意思就是:老師,你該清醒清醒了。
一句話說得周牧又下意識地紅了臉,局促地站在那裏不知該如何反應,同時也在心裏暗罵自己糊塗,好好地怎麼就真稀裏糊塗走到校務處來了呢?蕭凜認錯態度良好,勸說幾句就可以放他回去了,就因為自己剛才犯糊塗犯到現在,才會莫名其妙跟著走到這來了,這下可好,真要帶蕭凜進校務處嗎?還是就隻能當著蕭凜的麵坦白了?
正在猶豫兩難之際,麵前校務處那扇虛掩著的房門裏卻傳來幾個中年女教師唧唧喳喳不加掩飾的討論聲。
第 6 章
“唉,你聽說沒有?校長的表外甥女這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