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咱學校教書啦。”
“ 胡說，我怎麼沒見過？你哪裏聽來的？”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吧？消息靈通的都知道了，就是這次來學校實習的那三個老師之一。”
“真的？那為什麼還那麼麻煩還特地搞次實習說要從三個中挑選啊？”
“還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唄，我聽老張他們說我們學校教師走後門進來的名額太多了，怕再繼續下去太明顯，所以就辦了這次名義上的實習，挑了其他兩個據說在原來單位裏評價都不怎麼樣的。其實結果早內定了。”
“這次不是一共來了兩個女實習老師嗎？內定的是哪個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張他們都不知道，估計就上頭那幾個知道。不過剛才我去印試卷的時候看到那三個實習生在那裏，那男的叫小周，一看就木木地，話都說不思索的樣子。有個叫小黃的看上去話也不多，打扮挺斯文的，估計也不是。就那個小邱，穿得那叫一花枝招展，小妖精似地，我猜九成九就是她。”
“今天早上我也在食堂那裏看到那個小邱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看人都趾高氣昂地，我看哪門子校長表外甥女呀，校長小秘還差不多。”
。。。
呆呆地立在門外，聽著門裏聒噪的聲音忽遠忽近，周牧隻覺得背脊發冷，腦子裏發出“嗡嗡”的響聲，尷尬地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對於他這個沒用的人來說，生活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裏應該早已習慣了被利用與被欺騙的感覺才是。可是，在這件事情被當麵□裸地揭露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隻能又一次無能為力地發現自己再次成為了供他人娛樂的傻瓜。
“老師。。。”
“老師？”
“恩？”
周牧從挫敗感中回複過來，對上的是蕭凜漆黑的眸子。
“老師，你的臉。”
“。。。？。。。”
驚異地看著少年好看的臉越湊越近，周牧呼吸都幾乎快停止了，就在兩人的鼻子都要碰到的前一刻，蕭凜忽地伸出右手，將周牧臉上的一片紫藤花瓣拿下。從頭到尾，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在動作完畢之後眼神裏閃過一絲玩味，很短的一瞬，猶如傳說中曇花的綻放。
周牧定定地看著他，直到下午第一節課的預備鈴響起，蕭凜淡淡一笑，對還愣在原地的他說：“老師，看來今天是不方便去校務處了，我得回去上課了，再見吧。”
說完，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這樣做，是在安慰我麼？
愣愣地看著少年漸漸消失的背影，周牧心裏如是想著。
真是個奇妙的人呢，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個年級、哪個班的呢？剛才他走的時候都沒有問一下，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再見麵的機會。
年級。。。
班。。。？
糟糕！他竟然把下午第一節的公開課給忘了！
。。。
第 7 章
等到周牧風塵仆仆趕到高二（1）班教室的時候幾乎全班的人，包括後麵那些校領導們的目光都緊緊盯著他，他就在一邊喘氣一邊調整情緒別怯場中開始了第一堂實習課的開場白。
“大、大家好，我。。。我叫周牧，以後三個月將會成為你們的代理美術、哦，不，是音樂。。。音樂老師。。。”
一陣詭異的寂靜，隨即爆發出激烈的哄堂大笑。看著講台底下那一張張笑得近乎扭曲的男孩女孩的臉，還有後座一張張表情嚴肅到僵硬的校領導們的臉，周牧的臉紅得幾乎要滴血，強自鎮定地拿起點名冊，在漸漸稀疏的笑聲中怯怯地說了一句：“下麵我們開始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