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店。”
大路轉上小路，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看到紅通通的“美滋滋大排檔”招牌。老板是一對夫婦，我和韓宇高中時候常常翹了晚自習過來吃，一來二去跟老板熟識起來，每次的零頭他都不要了。帶著連心走進去，老板娘習慣性地招呼了一聲，我對她笑笑，她就愣在原地，過了很久，一拍巴掌：“卓然！”
“你還記得我啊，老板娘。”在習慣的位置坐下，老板娘迎上來，把菜單遞給我——過了這些年，這家大排檔竟然也印出菜單了！
連心在我對麵坐下來，接過我手裏的菜單，瞟一眼我和老板娘，瞟一眼菜單。我假裝看不到她的眼神，仰頭笑著對老板娘說：“不用招呼我們了。”
老板娘應了一聲，卻沒走開，想了一下問我：“你現在還能見到韓宇不？”
我搖搖頭：“很久沒見了。”
“你們以前關係那麼好，我以為你們畢業了還能在一塊呢。我頭前兩個月吧，見著他了，身邊跟這個黃毛小夥子，到我這吃東西。小夥子一個人吃了兩盆麻辣小龍蝦，辣的嘴裏都快噴火了。”老板娘想起那時的情景，笑得捂著嘴。
我也勉強跟著笑了幾聲，心裏跌宕著好幾種情緒，麵上淡淡地問：“韓宇他好麼？”
“好啊，穿的可挺括！那小夥子吃多了喝多了，撒酒瘋在我門口不走，我看韓宇就打了個電話，一會兒就來了一幫人把小夥子架上車了。——那車真長真亮啊，光洗車就要不少錢啊！”
我放心地歎了口氣：“老板娘，他們不用花錢洗車。”
老板娘捂著嘴笑了一陣，又來了客人，她便高高興興去招呼別人了。連心把臉從菜單裏露出來，問：“你初戀情人？”
“什麼？”
“那個叫韓宇的，是你初戀情人？你可別裝，你剛剛聽到他名字的時候，把筷子抓的緊緊的。”
“他不是我的初戀，隻是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們很久沒見麵了。”從我離開意大利那刻起到現在，兩年。
“那你的初戀是誰？”
“是……你哪那麼多問題？”我瞪了她一眼，“叫東西吃！”
連心一臉鄙夷，亮開嗓門叫來一堆小吃餐點。我這才知道，她剛剛已經把菜單研究的多麼透徹，飯菜上來，立刻呈風卷殘雲之勢掃蕩，放下筷子，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我。我再怎麼豁出去，也無法達到這樣非人的速度和食量，歎息一聲，端起杯子，一口一口抿著裏麵的啤酒。
連心也叫了一大杯紮啤，打了個飽嗝端起來猛地喝了一大口，對我辯解：“我中午就沒吃，早晨也沒吃，這幾天一直都沒好好吃飯！”
“原來你這麼早就開始做準備了。”我挑著嘴角皮笑肉不笑。
“我要是知道你會請我，恨不得多餓幾天！我不吃飯，是因為吃不下。”
“我不會開了你的，你總不會除了秘書，什麼都不能勝任吧。”
連心苦澀地笑了一下：“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我們已經說好了，要結婚，要一輩子在一起，可是隻是因為我媽一句話，他就跟我分手了。”
“你媽說了什麼？”
“他學曆不高，初中時候就輟學出來打拚，到現在也算有點成績，開了家小廣告公司。我是大學時候認識他的，兩個人交往五六年了，說好今年年底結婚。我媽一直知道他，但是沒想到我會跟他結婚，她總覺得憑我的條件可以嫁個更好的人，而不是一個隻有初中學曆的小個體老板。我跟我媽說我們打算結婚的時候，我媽讓我把他帶回家來看看。他那天提了很多東西，想了很多法子給我媽留下好印象，可是進了門，我媽隻用一句話，就把我們的事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