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這兒越王才倒,待你的臉就冷淡下來了,比孩子翻臉還快。”

“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隻是早年做了些好事,才博得英明的名聲。”

謝璿將手中毛筆一擱,“我瞧端親王父子如今往宮裏跑得勤快,皇上張羅著把孩子抱到宮裏養,他這是打算扶植⑤

謝璿抿著唇一笑,給溫百草添了杯茶,“姐姐潤潤喉。”

那頭高誠先是看向溫百草,見她沒什麼事,便看向謝璿,“信王妃,高誠敬你一杯!”

“……?”這位喝多了的高大人想做什麼?

不過他確實是給韓玠幫了很大的忙,謝璿即便不解,卻也端起了酒杯,兩人舉杯示意,一飲而盡。

高誠以前可是個沉默的人,今兒大抵是覺得在韓玠這兒能稍稍尋醉,且有溫百草在場,便格外放鬆一些,“我能夠找回百草,還要感謝王妃!百草是個倔性子,繡工好,人漂亮,性格更好,她在你那個衣坊裏做得很高興,她……”

“高誠!”剩下的聲音被溫百草打斷。

溫百草忍無可忍,紅著臉站起身來,就要驅趕,“你喝多了,快回去歇息!”

高誠才不。從重會至今,他往溫百草那兒跑了百十來趟,可是從來還沒能跟她一起吃過飯。他看著那張羞紅的臉,酒意湧上腦袋,把平時的克製與壓抑全都趕跑了,隻有那些掩藏了許多年,在這一兩年裏嚐嚐噴薄的情緒堆滿心頭。

撐著桌麵站起身子,他微微晃了一下,在謝璿和韓玠詫異的目光裏繞過桌案,到溫百草跟前單膝跪下,臉上漸漸嚴肅了起來,“百草,從前是我不對,別生氣了,從了我吧?我高誠這輩子,哪怕是拚了命,也要好好的對你。”

他的嗓音天然的帶著點粗噶,尋常從來不表達感情的男人,在這個時候,聲音裏卻意外的帶著柔和。

溫百草驀然覺得鼻頭一酸,喉頭有些哽咽。

“起來。”她側過身,不肯接受他的單膝跪地,“有什麼話回去說。”

“就在這裏。”高誠卻固執了起來,“我高誠這輩子沒什麼朋友,也沒牽掛過什麼人。就在這裏,信王是我打心眼裏佩服,願意跟從的,百草,你是我這麼多年從沒忘掉的。我想娶你,把從前虧欠了的,全都還給你。”

跟酒醉的人難以扯清,溫百草的一張臉幾乎紅成了柿子。

她的力氣跟高誠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好半天也沒能甩開高誠的胳膊,被高誠這樣當眾剖白心意的時候更是羞窘,當下一跺腳,“回去說!”

那一份嬌羞是久違了的。

比起這兩年每回的冷臉與推拒,這樣的溫百草簡直令高誠心花怒放。他已經三十七歲了,而溫百草也已是二十七歲,本該是兒女繞膝的年紀,若不是當年他的懦弱退卻……高誠猛然站起身來,高高的個頭瞬間將溫百草壓住。

“回去說?”他低頭,滾燙的酒氣撲麵而來。

溫百草簡直無可奈何,“回去說!”

“好,信王殿下,王妃,我們告辭。”他說的是“我們”,粗粗同韓玠行了個禮,也不等溫百草跟人家道別,便猛然將她摟緊了懷裏,仿佛山賊搶親似的,抱著溫百草就跑了。而溫百草能夠回應的就隻有一聲驚呼——她怎麼都沒想到,在這座王府裏,從前規規矩矩隻會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