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維點點頭。
齊非哼笑一聲,“怪人。”
“……你說得對,我不了解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你。你任性刁蠻、驕傲自負,常常頤指氣使又仗勢欺人……”
“喂,你什麼意思?”齊非猛地打斷康子維。
“所以,如果你不接受我,齊非,你一定會後悔的。”康子維說這句話腰挺得很直,眼睛爍爍發亮,語氣很篤定。
他喜歡他,他配不起他,但他的感情是有尊嚴的。
齊非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我還有一個願望,”康子維看著他,“我希望你今晚好好想想,我們接下來該怎麼發展。”
“什麼?”齊非無語,這個人……前後變化怎麼這麼大?!
康子維呼出一口氣。“就這樣,我先走了。”
喜歡他,不代表就任由他擺布,也不代表要不可理喻地寵著他。往後,他要按照自己的步調讓齊非接受他。
康子維就這麼轉身離開。
這頭的齊非還拿著蛋糕,石化中。
怎麼發展?好,我看你能弄出什麼花樣!齊非一氣,將蛋糕砸在地上。
40
黃昏。
高樓尖角反射耀目紅光。
健身中心三樓的拳擊擂台訓練室。
淩尚打開門,隻見遠處寧海騰赤著上身,雙手撐在窗台邊緣,一動不動地盯著落日。
他走近了,才看到對方雙手纏著白紗布。
淩尚的目光在偌大的訓練室轉了一周。很安靜。空氣裏早就沒有一拳一腿肉搏時的生猛腥味。
“嗨。”淩尚打一聲招呼。
寧海騰回神,轉頭,“來了?”
“嗯。”淩尚靠著窗台旁的牆壁,“剛處理完‘天蠍座’的工作。寧老板,下回要偷懶記得提前三天通知我。”
寧海騰低頭,笑了一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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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淩尚問,“你的手怎麼傷了?”
“……剛才打擂台,我沒戴拳套。”
淩尚皺了皺眉,“……自殘很好玩麼?”
“有時,要痛一痛才能清醒。”否則他控製不住心裏的狂躁。
寧海騰抬頭,又看向窗外。餘輝潑在他臉上,紅一片,像浸過血後的滄海桑田。
能讓寧海騰露出這種神情的,好像隻有一個人。
淩尚開口,“……那個康子維,好像還挺有趣的。”
寧海騰沒有說話。
“……怕了?”過了一會兒,淩尚又問。
寧海騰自嘲地笑了笑,承認,“怕了。”
從“康子維”進入他的視線那一刻開始,他就怕了。
世界那麼大,總有像康子維那樣的人。真心愛上齊非,不屈不撓,在他們習慣用金錢和虛情假意營造幻覺的世界裏,那樣的人顯得多麼另類和新鮮。
齊非之所以不討厭他,大抵也是在潛意識中被吸引了。
淩尚受不了,“就一個普通人而已,我今晚派人去處理他,省得你在這裏陰陽怪氣。”
“處理掉一個康子維,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寧海騰說到,“所以,必定要齊非親自體會,做出選擇。”
“既然有這樣的打算,那就別擺出哀怨的表情,讓我發毛。”
寧海騰苦笑,“那還真沒有辦法。”
淩尚看著寧海騰,“我說……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齊非啊?”
“……因為他是獨一無二的。”他那又可愛又可惡的小兔子,是獨一無二的。
“即使我不是在七歲遇見他,哪怕是六十七,一見到他,我都會墜入情網。”
淩尚誇張地打了個寒戰。
寧海騰看他,玩味地問,“……你心裏就沒有那樣的人?獨一無二,值得你絞盡腦汁費盡心思?”
淩尚笑笑,“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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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
將最後縫線的任務交給一助,駱梓辛走出手術室,脫下口罩。
在辦公室配套的浴室裏衝了一下,駱梓辛換上白袍。
出來,拿上煙和打火機,準備去天台。一開辦公室的門,就和盛煜之打了個照麵。
盛煜之收起想敲門的手,微微一笑,“你好。”
“……盛先生?”駱梓辛挑眉。
盛煜之看著駱梓辛,笑了笑,倒也坦然,“如果,我說我隻是路過……這個想見你的借口……會不會太爛了?”
“……”駱梓辛收好煙和打火機,“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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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時間,酒店的客房。
幹柴烈火,幹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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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駱梓辛從浴室出來,穿好衣服,“啪”地點燃香煙,吸一口,往門口走去。
“等等。”盛煜之從後走上,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