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今、今晚的晚、晚報……”
淩尚意會。這也好，省得他浪費唇舌。“坐吧。”
“什、什麼？”何修童茫然。
“坐下來吧，不用拘束。”
何修童猶豫著挪到對麵的沙發，慢慢坐下。
淩尚看了就覺得好笑。這麼快就讓他體驗這種貧富差距是過了點。不過，既然打算要他做自己的朋友，這種環境還是早點讓他熟悉好。
“抱歉。之前說來找你，可是最近很忙，今晚剛好有點時間，我查了值班表，知道你今晚上夜班，所以特地叫你上來坐坐。”
何修童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隻能應道，“沒、沒事。”忽然想起什麼，“啊……您、您的手、手帕，我、我沒帶、帶來……”
“沒關係，你先留著吧。”
淩尚將報紙放一邊，往前攏腰，打開裝糕點的器皿，拿起叉子，叉起一塊冰花酥，送進嘴裏。
動作很隨意，就像在家裏邊看電視邊吃宵夜一樣。
何修童看著，支支吾吾地開口，“淩、淩先生，不、不好意、意－
駱梓辛微笑，朝女子說道，“前菜的湯就要奶油牛肉丁番茄湯，主菜上穀飼牛排和檸檬迷迭香烤雞。”然後合上菜單，“甜品遲點再說。先開一支68年的波爾多拉菲吧。”
“好的，請稍等。”
楚赫環顧四周，周圍空桌子上的水晶高腳杯剔透瑩潔，層層疊疊地反射著燈光，形成了淡淡的光圈，像是包圍著他們，讓人有種置身水晶宮的幻覺。
看，當有錢人多好。他偷偷往駱梓辛看去一眼。
服務生開了紅酒，正往駱梓辛的杯裏倒入玫瑰紅的芳香。駱梓辛嘴角勻開星點笑意，眼裏映出美酒水晶杯的光芒。王子類型的，大抵如此。
美酒佳肴，在這麼高級的地方，既無旁人幹擾，又無埋單壓力，楚赫吃得相當盡興。
可能喝了酒，回來的路上他顯得有些興奮，講個不停。“今天的工作完結後，我們工作室總算是有點盈餘了。現在工作量還好，我們幾個打算搬到好一點的地方去。現在這個工作室地方太小，往後要是有客人上門，總不能顯得太寒酸。”
駱梓辛開著車，“也是。這個地方離市區有點遠，不方便。”
“嗯，我們在找地方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去新工作室找我了！”楚赫笑著對他說。
駱梓辛但笑不語。
兩天後。
楚赫之前聯係的一個地產經紀忽然給他打電話，說找到了非常適合的地點。
工作室幾個人一起去看。不得了，地處黃金地段的寫字樓，基本設施一應俱全，麵積二百多平方米，租金居然隻要幾千，還免水電雜費。
地產經紀帶楚赫去見業主，順便簽合同。
業主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見到他就笑嗬嗬，“楚先生，聽說你是攝影師，我本人啊，也是攝影愛好者，難得你們想租我這裏當工作室，我非常高興！往後我們可以多多討論攝影技術！”
“好的。”楚赫心想：這男人也太過熱情了。但他臉上保持微笑。
等楚赫要離開時，業主低聲在他身旁說到，有些諂媚，“楚先生，還請你在駱先生麵前……多給我美言幾句啊……”
楚赫挑眉。果然如此。如果不是駱梓辛，天上怎麼可能會掉餡餅？
那個男人的背景，遠非自己所能想象。
想到這，楚赫心裏一動。
他撥了駱梓辛的號碼，那邊過了好一陣才接起。
“楚赫麼？抱歉，我剛剛在忙，沒有聽到鈴聲。”
“沒關係，是我打擾了。……工作室的事情，謝謝。”
那頭停了一下，“……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楚赫笑了笑，“你幫了我這麼多，我該怎麼報答你？”
“……好好工作，等開個展的時候給我一張邀請函就好。”
駱梓辛那邊似乎很忙，沒說幾分鍾就要掛電話了。楚赫按了“結束”鍵後，盯著手機看。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助人為樂。這是楚赫一直以來記在心裏的話。但駱梓辛剛才說的“好好工作”，很像父母對孩子的殷殷寄語，讓他心頭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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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赫給駱梓辛打電話時，後者在國外。
他投重金進去的一間公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