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曾經太看重的並不是唯一。而曾經漠視的那些,反而更深。
縱使趙炎這樣高傲的人,也開始茫然。
人們相愛,最難得的,便是可以共譜一曲白頭吟。
誰敢說,自己不是在求這個?
如果你說了,那一定是因為,你還沒有遇見那個人。
趙炎被扔在巨大的孤寂裏,他慢慢背出擊鼓的段落。
突然想這麼做。
“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像是自己的話,來得太遲的告白,可還有人會聽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劇烈的惶恐,彌漫出那麼心痛絕望的誓言。
空曠的時間……可會淹沒一切?
趙炎有點眼圈泛紅。
提醒自己絕對不能這麼感情用事,終於是自椅子上站起身,還是去睡覺吧。
睡一覺醒來,會發現自己仍徹底是自己。
說一不二,別人若敢說二,必有辦法讓他繞回一去。
但,是不是有什麼,該變得不一樣了。
李從嘉。
仍是性情溫良的男子,他看得出他寂寞。
當兩個人在一起,或許傷口也將成雙倍速度愈合。
雖然不過是療傷,可是自己從未想過,自己傷得到底有多深。
肆無忌憚受傷麼。
居然會有如此矯情的念頭。
想著想著,趙炎居然笑了出來。
苦笑。
必須出擊了。
他的眼神,在黑夜裏有著柔軟的堅決。
萬家燈火,為何別人能有我卻不能坐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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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道理。
最後轉身,關上門。
還會回身的罷。
下次不能再讓這種時刻出現了,絕不。
那麼,使自己不受傷的良方,是不是就是一劑,白頭吟?
若得那人微笑,燈下眼神溫柔了歲月靜好。
那,他便願求今生一個,現世安穩。
卻說癡男信女是七情不斷陌路怨,八荒算合阻不斷。到底輪回九曲連環,轉世霎眼,遺去千年。
亦有心中默念百遍麵上一分不露者,雖是癡兒,然,一旦悟了,便也是真的悟了。
千年才修得同船渡,那要幾萬年才修得一人翩翩而來,化作心事而不自知。
卻說人世不過白駒過隙,可是萬年的造化,總不會輕負。
大凡糾結的,都屬自有因果。
如何?
請問你自己。
白頭,吟。
夜,已深。
應看破了。
END。
章十三 一吻
章十三一吻
通州梨園的狗不行,真正想養狗的人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多數是星期狗染色狗,白狗染成斑點還算常見的。
但是東西比較全。
我挑了半天窩,以前從善養過狗,結果差不多都是老媽在照護。
我也看著學了些。
以前養的是博美,每天下午要帶著去吃烤肉串,不能太大塊,必須人一點點撕碎了才吃。
不能加太多調料,加了的話,它也隻負責嘬汁,肉都歸了老媽。
動不動就不吃,非得把肉地下一扔,“來來,我們走了”,這才又掉頭回去吃。
過一會兒又不吃了,繼續扔,“走了走了”……
如此類推下去,要反複扔個七八次才行。
絕不能讓大寶養成那麼嬌慣的習性。
但縱是如此,我也費了半天勁兒。
引用一句話:這年頭騙子太多,傻子明顯不夠用了。
趙弘居然是砍價的高手,侃侃而談歪理連篇。說得商家吹胡子瞪眼,自己連眉都不皺一下。
這點令我感到很驚奇。
不過東西能買齊全,少不了他的功勞。
買齊必須的狗糧狗窩狗衣服狗鏈子等等,回家之後,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
我有些過意不去,“你留下吃飯算了,這時候太熱,再出去容易中暑。”
趙弘挑眉,微笑,“求之不得。”
“……吃什麼?”
“聽你吩咐。”見大寶纏我纏個沒完,他便接過我手上的東西,讓我得以喘了口氣。
幸好家裏食材很全,因為這幾天從善有時會回來,所以我準備做得很足。
其實平常一個人的話,我也不怎麼做飯。
大寶精神頭不像一開始那麼好,有點蔫兒。
我想先喂它,趙弘自告奮勇去喂。
但大寶還是不喜歡他,差點咬他一口,所幸他反應還算及時。
我卻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