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2)

舊在該出門的時間出門,忙忙碌碌和我打招呼。

偶爾,會提醒我,“外麵在下雨,出去的話記住關窗戶。”

自然是謝過。

但現在我不打算再談次沒把握的戀愛。

今天還得出去,什麼片子的導演出現了,紀錄片,從昆侖回來的,吃著犛牛糞挺過好些年,功成名就,歸故裏。

一夥人應酬,替他接風。

我跟那家夥認識,自然少不得去點個卯。

結果到達地點才發現座中熟人不少。

我隻得微笑和趙弘打招呼,“好久不見。”

白宿坐他旁邊,他看我一眼,神情自然,“沒有很久吧,你也認識今天這家夥?”

人家都不當回事兒了你還記著幹什麼!我罵自己。

但還是回以微笑,“認識。”

白宿沒理我,隻是張望了一下,然後對趙弘道,“你弟還沒來?”

趙炎也來?

趙弘看出我的疑惑,攤手,“我們都是這家夥的狐朋狗友,今天當然得來。”

原來如此。

我感覺麵皮僵硬,不知為何,老臉一張幾近掛不住,我想回家發呆。

極力維持最後的客套,“那你們坐,我去和他打個招呼。”

我指著人群裏那個一臉滄桑的大漢。

沒錯,那就是今天的主角。

趙弘微笑點頭,“好。”

白宿根本沒看我,當然我也不指望。

你真是該打了,李從嘉。

從以前到現在都賤得無可救藥。

我找到曆盡風霜的那位同誌,侃了會兒大山,告辭。

理由是:家妹明天回來,今天得張羅喂飽那頭小豬的飯菜。

大家大笑一場,得以順利脫身。

而出門的時候,我又正好碰見趙炎。

我真懷疑他們是不是預謀好的。

停!

你又在胡思亂想。

趙炎看見我,皺眉,“你現在就走?”

“是,很晚了,我要回家睡覺。”

他拉住我,“你看見他和白宿了,是不是?”

我抬頭看他,“我還看見了你。”

“怨不得一副見鬼的樣子,走!”

“去哪裏?”

“你不是要回家嗎?”

“不勞你送。”

他斜眼看我,仍是嘲諷,“怕我別有用心?”

哈,這是哪門子的冷笑話。

我眯起眼,突然想逗逗他。

說不定還可以借此脫身。

“怕你?你要的無非是一種東西。反正我也給不起。”

這次他正視我,眼神曖昧,“你倒說說看,我要什麼?”

好,不過是曖昧,左右不花錢。

“或許……我?”我微笑微笑再微笑。

“我說了,給不起。”看他一瞬間怔住,我收回笑意,轉身走出大門。

浮世男女,生來就會互相調♪戲,我可能是時候該學的聰明一點。

在被拋棄前,先試試拋棄別人。

開車回家,後視鏡裏,我看見一輛熟悉的黑車。

趙炎居然跟上來了。

我不想跟人飆車,滿肚子莫名其妙的低沉情緒。

控製它們,控製它們。

開回家之後,我迅速停好車準備上樓,剛才繞了個小彎子把趙炎甩下去了。

這段路我比他熟。

雖然停不了多久,但那也是停。

然而很倒黴的,開始下雨了。

我討厭下雨。

匆忙躲回樓道,一跺腳,平常聲控燈早該亮了,今天卻很應景地沒反應。

該死!

停電停電,連電梯都不能用。

樓梯我幾乎沒怎麼走過,就我這眼神兒,等會兒不會跌死吧。

雨越來越大。

我為什麼討厭它?

其實很簡單,在下雨天裏沒發生過好事。

降表起草那日,在下雨,從善離開那日,在下雨,第一次……遇見趙弘的時候,在下雨。

還有某些倒黴的事情。

非常倒黴的事情。

倒黴到我不想回憶。

當時我居然沒下手殺了他。

不過是擔著個違命侯。

其實還是要顧慮南唐。這是命。

我永遠一次又一次地認命。

白宿的前世,我猜是某舞女。

美人,於殿前愛上那個貌似眼神溫柔的君王。

他驚豔於她的舞姿。

然,也僅僅是驚豔。

為他一舞又一舞,次次得一顧。

隻得一顧,已是萬劫不複。

有刺客行來,混入舞女之中。

圖窮匕見的刹那,她以身擋。

血花飛濺,三尺玉階。

不過是最後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