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模樣是並沒有到學校來。
“聽說好像是關於比賽那件事呢……”
“比賽?”
“啊,你不知道嗎。就是過段時間那個在東京舉行的中學生繪畫比賽。”
“關比賽什麽事啊?”
“聽說落到我們學校的兩個名額都在我們班。原本預定去參賽的其中一個是宮野君,但似乎前段時間弄傷手住院了,森川老師就讓京子代替他去參賽。”
“但前幾天聽說似乎出院了,名額又隻好還了回去。”
“啊啊……京子的運氣真是不好呢。聽說她為了這個比賽早早就開始準備了……”
澤田綱吉呆呆地聽著她們的對話,原本還在抽屜裏翻找著什麽的手不知不覺停住了。他靜靜地看著桌麵,一瞬間思考不能。兩個女學生繼續叨叨念也一並出了教室,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到綱吉的異樣。
他忽然醒起前幾天進教室時意外看見京子在哭泣,這麽一聯係任何都說得通了。
他的手已經摸到了正在尋找的可塑橡皮,卻遲遲沒有拿出來。不知道究竟發了多久的呆,久到他回過神來時,教室裏已經隻剩他一人了。
綱吉抬起自己的右手,盯著看了好一會。忽然歎了口氣,他從書包裏拿出森川老師給自己的參賽資料,包括報名表格什麽的。沉默地站起身,打開空蕩蕩的教室的門,往職員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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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打了個嗬欠,仰身倒坐在接待室裏那唯一的一張辦公椅上,揉了揉眼睛感到不住地發困。看著麵前因不斷堆積而愈來愈高的文件,有些不悅地“嘖”了一聲。
“委員長,今天的工作都在這裏了。”草壁哲矢恭敬地對雲雀報告著,並在對方的眼神示意下默默地退出了接待室。
草壁離開後接待室便安靜了下來。雲豆正在辦公桌的小角落裏啄食著自己的早餐,那是從草壁為雲雀準備的三明治裏頭澌下來的一小塊麵包。雲雀恭彌看著眼前枯燥乏味的工作,想了想還是丟下了手中的自動鉛筆,腳一蹬,將辦公椅轉了個方向,讓自己麵向接待室的窗戶。
他忽然醒起自己最近認識的一隻會畫畫的草食動物。第一次見麵就將正在天台睡午覺的他吵醒,按道理是要狠狠咬殺的。但最後卻在看見那個孩子繪作的自己的素描畫時垂下了握著拐子的手。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明明對於自己害怕得不得了,渾身顫唞仿佛要哭出來的模樣。但清澈得任何寶石珍鑽都無法比擬的眸子裏,耀動的卻是無比渴望接近的光澤。這也是他對那隻叫澤田綱吉的小動物感興趣的原因。
是什麽理由讓澤田綱吉想要靠近自己,雲雀不清楚也沒興趣知道。但他卻不排斥那個孩子在自己身邊。甚至喜歡著周圍的空氣彌漫著從他的體內呼出來的氣息,帶著滿滿的屬於他的味道。那是一種非常柔軟的氣味,幾乎每一次都讓他感覺到舒適與倦意。卻是無比的安心。
雲雀從來都認為和軟弱的小動物群聚在一起的話,是連自己都會變得怯懦起來的。但這種看似堅貞的原則,卻在澤田綱吉麵前瞬間被打破了。甚至是完全的推翻。這是不能給予理解的,連雲雀自己都不明白。他隻知道自己對那隻草食動物有興趣,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雲雀的臉映在早晨的柔光裏是別樣的溫和與寧靜。回想起前幾日陪那隻小動物到畫具店裏去,他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對於那裏的一切的認識,高興地、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知道的所有與雲雀分享。
雲雀不禁淺淺地笑著,隨手從文件堆的最上方拿下了一份準備批閱。距離那天已經過了幾日,相信他的參賽作品已經有些進展了吧。他對他說的,夕陽時吹著西風的、溫柔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