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奉旨拿人大多會走午門,也保不齊會就近走南門。
既然有撲空的可能性,南宮靜女索性選擇衝到私宅救人。
她猜測:齊顏很有可能是在賑災的時候不小心犯了錯,被什麼人給捅出來了,但南宮靜女深信齊顏絕對不是徇私枉法之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她一定要趕在侍衛將齊顏帶走之前先見到齊顏,哪怕不能把他保下來,憑自己的身份緩上半個時辰還是可以的。
自己可以利用這個時間把事情的原因問清楚,或者幹脆陪齊顏一起進宮麵聖。
隻要齊顏沒有被書麵“定罪”南宮靜女就有能力保下他!
自從上次狩獵受到驚嚇,南宮靜女已經很久不曾騎馬,此時卻緊跟著錢源,不住揮動手中的馬鞭。
凜冽的寒風吹得人睜不開眼,就像刀子一樣劃過南宮靜女細嫩的臉頰。
她根本顧不得那麼多,甚至全然忽略了墜馬留下的心理陰影,隻想快些,更快些。
齊顏隱約聽到後門傳來敲擊的聲音,她算了算時間,又看了看熟睡的小蝶緩緩地站起了身。
這一天,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所有的對策,她也已經早就想好……
隻要自己在南宮靜女的心中有位置,這次便能化險為夷,隻是……
人跡罕至的後院積了厚厚的一層積雪,齊顏聽著不時傳來的“咯吱”聲,有些恍惚。
她多麼想這十二年來發生過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她不記得有多少次午夜夢回時,忍著心口的疼痛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利用南宮靜女。
事情演變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偏離了她的計劃。
……
齊顏長歎一聲,加快了步子向前院走去。
……
齊顏端坐在主位上,吩咐道:“命人將正門打開,請外麵的大人進來。”
家丁領命去了,連話都沒敢接。
私宅外,禦前侍衛已經將梯子架在了牆頭上,隻等一聲令下便強攻進去,沒想到正門卻從裏麵打開了。
家丁跪到一位侍衛麵前:“幾位爺,我家老爺有請。”
侍衛隊長不清楚齊顏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對方官居三品又是皇親,如果肯配合,他也會客氣一些。
命人收起梯子,並將撞後門的侍衛叫回來,整合好隊伍以後在家丁的引領下進了私宅。
家丁:“老爺,幾位差爺來了。”
齊顏放下手中的茶盞,仍舊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說道:“幾位大人到本官的私宅來,有何貴幹?”
侍衛隊長上前一步,端著佩刀對齊顏拱了拱手:“駙馬爺,陛下口諭,請您到內庭問話。”
齊顏沉默了片刻,琥珀色的眼眸中一片孤寂,她看著侍衛隊長又好像透過他看向了別處:“可否告知事由?”
依舊是不疾不徐的語氣,甚至有些緩慢,即便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齊顏仍相信南宮靜女會來。
她在拖時間,但給對方的感覺則是四平八穩,問心無愧、侍衛隊長暗自權衡一番,語氣也客氣起來:“大人還是別為難小的,吾等隻是執行皇命,具體是什麼事兒,駙馬爺一去便知。”
齊顏露出和煦的笑容,來到侍衛隊長麵前,目光掃過其中一名侍衛,他的手上拿著枷鎖。
“要將我拷起來嗎?”
侍衛隊長訕笑一聲:“既然駙馬爺肯配合,這些就不必了吧。”
齊顏卻主動伸出了手:“我也不想讓幾位為難,還是將我拷住吧。”
侍衛隊長輕歎一聲:“如此……就對不起駙馬爺了。”
齊顏是被拷著出的正廳,走了沒多遠南宮靜女正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