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歪歪曲曲的字:緣君。
這兩個字是小蝶從姝女姐姐那裏求來的,她不會寫渭國的字。
為了這兩個字,姝女姐姐還狠狠地“懲罰”了自己,連續兩天晚上!不過最後耐不住自己軟磨硬泡,還是手把手教了這兩個字。
小蝶停下手中的動作,手中這一方素帕的角落上已經繡成了一個“女”字旁。
小蝶將素帕捧在握在手心,貼在臉上。
她記得南宮姝女再教她寫“緣君”二字的時候,如水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她看不懂的情緒,雖然說不上來是什麼可小蝶永遠忘不了那眼神,會讓她心頭一緊,不知所措。
而在教她“姝女”兩個字的時候,南宮姝女眼中流露出的光芒卻讓小蝶歡喜不已。
小蝶習字太晚,連握筆都不會。
南宮姝女卻表現出了驚人的耐心,握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教她。
手背上是柔軟如絲的觸♪感,耳邊傳來溫柔似水的聲音,小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向後靠了靠讓那股令她安心的氣息將自己徹底包裹。
小蝶還記得:教完自己寫這兩個名字以後,南宮姝女曾心疼地捧著她的臉,問她:你可知牧羊居士的字千金難求?沒想到他竟然連認字都不曾教你……
小蝶不太懂南宮姝女的意思,不過牧羊居士這個名字她很喜歡。
小蝶又有些出神了:姝女姐姐怎麼還不來看自己?她想她了。
雖然也很想哥哥,但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等姝女姐姐下次來的時候,就把這個絹帕送給她吧!想到這裏小蝶迅速從低落的情緒中抽離,期待起來。
草原人天生就比渭國人多了七分勇猛,三分純真。小蝶更是如此。
雖然她受到重創,因而記憶出現錯亂,卻反而達到了所謂的曆經大難,返璞歸真的效果。
齊顏執念的東西,小蝶並不懂。所以她可以摒棄這些,用最單純真摯的心態去對待這個世界。
也正是小蝶的這種品質,深深地吸引了南宮姝女。讓一個備受封建禮教束縛的有夫之婦,毅然決然地踏出了這一步。
突然,小蝶敏銳地察覺到從竹林裏傳來的喧嚷聲,平日裏這片區域是很安靜的。小蝶放下手中的絹帕對著兩個聾啞丫鬟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們別跟來獨自一人朝著院外走去。
小院的門口原本是有兩名守衛的,不過此時已經被前麵的打鬥吸引了過去。
一路暢通無阻,小蝶來到了竹林中。
透過竹間縫隙,影影綽綽地看到兩個人在打架,其中一個騎坐在另一個人的手上,卡著對方的脖子。
突然,小蝶的身子晃了晃,靈海中一陣刺痛。
她屏住呼吸朝著二人走過去,隨著腳步的移動小蝶逐漸看清了二人,一個陌生男子壓著的正是自己的哥哥!
小蝶捂住了嘴,將驚呼壓了回去。
她慌亂地四處搜尋,眼前一亮:在一棵竹子下麵躺著一顆大小適中的石頭!
小蝶跑過去將石頭攥在手中,貓著腰朝南宮烈走了過去。
南宮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齊顏的身上,對方雖然一臉狼狽,但那雙眼中所透出的倔強讓南宮烈不敢鬆手,仿佛隻要自己一懈力對方就要以命相搏。
僵持間小蝶已經到了,隻見她將手中的石頭高高舉起:“放開我哥哥!”
南宮烈聽到聲音本能地側了側身子,石頭重重地砸在了他脖頸和左肩的交界處,隨著鑽心的疼整條左臂都麻了。
南宮烈:“媽的!”
齊顏借機發力,將南宮烈推開。
小蝶蹲到齊顏身邊:“哥……緣君!你不要緊吧?”
齊顏看著小蝶以及她手中沾了血的石頭,恍惚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