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等你們,再過個幾年十幾年,咱們當著陛下的麵再來論一論!”
四九的話有沒有說服南宮達一黨,不得而知。不過場中不少朝臣都被四九的忠臣震撼到了。
不少人站在人群中出言相勸:“何大人,四九公公是陛下`身邊的老人兒了,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既然陛下留了遺旨,吾等遵從便是了,不過就是一兩個月的光景,朝廷裏的事兒有邢大人統籌,六部尚書協理,難道還亂了不成?”
戶部尚書:“這……”
公羊槐適時出聲:“諸位,且聽本官一言。”
人群齊刷刷地轉過頭,見到是禮部尚書公羊槐,便安靜了下來。
公羊槐:“何大人也是一番苦心,但這件事禮部必須要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依照禮法:無論何時何地,怎樣的情況,違抗聖旨者,罪同謀反,當誅九族。本官知道幾位大人出於忠心,但請諸位同僚試想一下,若開了這個先河,那是不是其他的遺旨也不用遵從了?吾等皆為朝廷肱骨,若從我們這裏就出了亂子,今後朝廷又如何治理地方?若今日依了何大人的,那些地方的官吏,將軍們,是不是也可以以此為標榜?那天下……還是咱們大渭的天下麼?”
戶部尚書的臉漲成豬肝色,一個內侍總管已經很不好對付了,更何況公羊槐是和他同級的禮部尚書,背後還有古老的宗正寺府支撐著,而且……最重要的是:公羊槐明明是五殿下的人啊,他為什麼突然跳出來唱這一出?難道是殿下有其他的打算?
這下,戶部尚書猶豫了。
邢經賦倒是一直都沒出聲,不過陸仲行品出裏麵的貓膩,也站出來說道:“誰敢抗旨?本官第一個不答應!”
太尉出馬,一直持觀望態度的武官陣營紛紛響應。
南宮達一黨這幾個人,獨木難支,即將前功盡棄。
就在這時,一個不起眼的身影順著宮牆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此人乃是南宮達的貼身隨從,南宮達一早就將調動禦林軍的信物交給了他,並囑咐他一旦事態不妙,立刻去調人來。
不管場中局勢如何,南宮達勢必要把事情做到底。
而且,公羊槐的公然“叛變”讓南宮達愈發不安,他暗想:一不做二不休,趁著今日人來得齊,幹脆把他們全部控製起來!
前來吊唁的武官全部都解了佩劍,即便以一當十,也不可能敵得過手持器械的五千禦林軍!
南宮達又往火盆裏撒了一把紙錢,拿過放在身邊的拐杖吃力地站了起來。
齊顏亦悄然起身,來到了南宮達的身邊,扶了一把。
南宮達:“多謝。”
齊顏:“殿下要去哪兒?”
南宮家的三姐妹抬起頭看向這邊,南宮靜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齊顏。
南宮達:“出恭。”
齊顏:“正好,我也要一起去,不如同路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齊顏。
在渭國出恭是一件極其私密的事情,哪怕是同性也要避及一二,更何況每位殿下都有專屬的五穀輪回桶,還有專門的內侍或丫鬟伺候。
南宮達:“妹夫這是什麼話?本宮雖然腿腳不便,但這麼多年早已習慣,還不需要旁人攙扶。”
齊顏:“殿下何須如此敏[gǎn],隻是同路而已。”
南宮達的臉色有些難看:“那就妹夫先請吧。”
齊顏鬆開了南宮達的胳膊:“那我也不去了。”
南宮達:“你……”
齊顏抬了抬手,笑容可掬:“殿下先請?”
南宮讓的棺材就在齊顏身後,白幡懸在半空中,齊顏的笑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