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煎好了我可要親眼看你喝下去的!”
丁酉笑了笑:“不忙不忙。”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株通體赤紅的小草,折下幾片葉子放到了砂鍋裏。
穀若蘭:“這又是什麼?”
丁酉豎起一根食指貼在嘴唇上:“這是我的秘方,你要保密……”
穀若蘭:“這可不……”
丁酉:“欸,怕什麼?熬好以後我先喝上一大碗!去煎藥吧,十六碗水熬成兩碗。”
……
藥煎好,丁酉在穀若蘭的注視下喝了一碗,等了半炷香的時間,丁酉說道:“行啦,再等下去藥都要涼了,我端給她喝。”
說完不再管穀若蘭,端著藥碗來到了正殿:“吃藥了。”
齊顏也不問,試了試溫度便一飲而盡,丁酉看著齊顏木偶般的動作心裏不是滋味。
丁酉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倒了一顆朱紅色的丹藥出來:“諾,吃下去。”
丁酉沒告訴穀若蘭這粒藥丸才是真正的秘方,是丁酉讀遍無名穀中的書籍,根據前朝公主的手劄研製出來的,其功效嘛……
丁酉轉身繞過屏風,將洗漱架上的銅盆拿了出來,搬了圓凳坐到床邊,將銅盆塞到齊顏的懷中:“抱著。”
齊顏:“這是……”
話還沒等說完,齊顏的臉上湧現出了古怪的神情,幹嘔了幾聲後抱著銅盆“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丁酉:“不錯不錯,這麼快就奏效了,有的救。”
齊顏卻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燃燒,特別是從胃部到喉嚨,痛極了。
原本蒼白的臉頰變得赤紅,死死地抱著銅盆,身體顫唞著,過了大概半炷香的功夫,突然猛地抽了一口氣,向後一仰軟趴趴地靠在了床頭。
丁酉倒了一杯清水遞給齊顏:“漱漱口,這東西殘留在嘴裏可不行。”
齊顏依言照辦,又吐出一大攤血水,臉上的赤紅逐漸消退,但蒼白的臉色似乎也被這記猛藥給衝淡,顯出了難得的紅潤。
齊顏拍了拍胸口:“你給我服的是什麼藥?”
丁酉:“解藥,同樣也是緩解你體內水症的藥,我在主人的手劄裏發現了你服下的□□,潛心研製了五年方得解藥,不過要想徹底解毒還需要些時日,你可記得你服用這藥有多少個年頭了?”
齊顏:“自十三歲開始,至今已有十七年了。”
丁酉:“那就還需要九個月,每月服用一次解藥,九個月後克製你女性特征的毒就會徹底解了。”
丁酉的目光掃過齊顏平坦的胸口:“到時候……你就能慢慢恢複女兒身了。”
齊顏瞬間瞪大的雙眼,驚愕地看了丁酉半晌……
丁酉:“怎麼?你難道想一輩子以男子身份示人?”
齊顏:“……走到今天這一步,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隻是我畢竟頂著皇夫的身份,恢複女子體征怕是會給陛下惹麻煩的。”
丁酉:“她如此對你,你還為她著想?難道就沒想過離開麼?”
齊顏笑了笑,那笑容頗為自嘲,低聲道:“你不會明白的。說出來你也不會信的,若是我說……我從未真正有過傷害她的心思,你可信?”
丁酉:“我信,憑你的心智手腕,若有歹心她早就死了,又怎麼能登上帝位?”
齊顏:“算了,憑我的身體狀況怕是也撐不到解毒的那一日了,由你折騰吧。”
丁酉:“齊顏,難道你沒想過離開嗎?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有辦法治好你的病,讓你有機會享受常人之壽,你有沒有想過換一種活法?離開這個讓你傷心,爾虞我詐的地方,四處走走看看,過一次屬於你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