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小南……喂,小南你在哪?你怎麼不說話?小南,我想你了,小南……”

聽著手機那頭的容承煒大著舌頭說著酒話,顧南音深深吸了一口氣控製住自己快要暴走的脾氣,溫聲說:“乖,你自己回家好不好?我現在在值班,真的走不開。”

“回你家嗎?好,我讓他們送我回去。”

容承煒的聲音聽上去很高興,立刻就招呼著人過來送他回家,愣了愣,他忽然問,“小南,你家地址呢?”

“……”

顧南音抬手扶額,似乎看到了喧鬧的夜總會裏一個身高腿長顏好的男人抱著手機跟小狗似的等著主人寵愛的畫麵,一想就徹底停不下來了,心也軟成了一灘水。

她回頭望了一眼值班室已經醒過來的夏醫生,然後對容承煒說,“你乖乖坐那兒等我,我這就過來。”

“嗯,小南,你快點,我想你了。”容承煒開心的說。

顧南音溫柔說:“讓服務生給你倒一杯醒酒茶,乖乖先喝了。”

“嗯。”容承煒答應得很爽快,然後就將手機扔給了服務生,大著舌頭招呼人給他送醒酒茶。

顧南音摁掉通話,仰頭望著天花板,腦袋輕輕在光滑的牆磚上碰了兩下,苦笑一聲。

醫院裏得哄著脾氣不好的病人,下班了得哄著容承煒,這日子過的,把自己弄得跟個幼兒園大班的幼師一樣。

“容少又喝多了?”

值班室裏,夏醫生靠坐在床上,一邊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長發,一邊微笑看著顧南音。

顧南音點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跟夏醫生說:“夏醫生,我……我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把他送回家我馬上就回來……”

“沒事兒,去吧。”

夏醫生溫和的笑笑,表示自己已經習慣了,容承煒平日裏來醫院找顧南音時,多麼一優雅高貴翩翩少年郎?可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天會喝醉,喝醉了就得幹些掉智商的事兒,雖然被折騰的顧南音很苦逼,但夏醫生作為旁觀者,還覺得挺樂嗬的。

多接地氣的一公子哥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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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裏再怎麼高貴優雅,喝醉了也跟普通人一樣,看著倍兒好玩。

顧南音跟夏醫生道謝以後就匆匆脫了白大褂,披上外衣就離開了值班室。

夏醫生一直靜靜目送顧南音的背影消失,這才拿起手機給秦景安發了一條信息。

[顧醫生去接容承煒了,爵士夜總會,大約十分鍾能到。]

……

收到夏醫生信息時,秦景安正在跟爵士夜總會同一條街的魅色酒吧裏。

雖然在國外待了五年,但他為人不錯,以前在A市還是有幾個交心的朋友的,回來了當然得客隨主便,跟大家一起在酒吧裏聚聚。

事實上,他本人在國外時基本上是不泡吧、不留宿在外的。

他拿著手機看著上麵你的短信息,又看了眼時間。都這個點了,容承煒還讓她出來折騰,都不心疼她的麼?

沙發對麵,幾個朋友在喝酒玩骰子。

黎盛源雖然好酒,可不好賭,在玩骰子上麵簡直是一竅不通,一個在國內酒吧裏玩得爛大街的猜點數的遊戲,他愣是能夠盤盤輸,因此一杯酒一杯酒接連下肚,舌頭都已經快麻了。

看見秦景安拿手機,他連忙擺手跟幾個兄弟說,“你們先玩兒,我去陪景安坐坐!”

幾個人見他確實喝得不行了,也就沒難為他,任由他去了。

黎盛源打著酒嗝搖搖晃晃的一屁股坐在秦景安身邊,跟沒骨頭似的軟綿綿靠在秦景安身上,大著舌頭直嘀咕:“沒你這樣的兄弟,你不是說你不會玩骰子麼?為什麼一次都沒有猜錯?”

秦景安低頭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勾唇輕笑一聲,“我說我在國外沒玩過,不表示我在國內沒玩過。好歹咱當年也是做過兩年酒保的優秀人才,這點手段都沒有,配做你秦哥麼?”

黎盛源哈哈一笑,滿嘴的酒氣,捶了秦景安一拳頭,豎起大拇指,“秦哥,不不不,秦哥怎麼夠表達我對您的敬仰啊,您是我秦爺!秦爺!”

“嗤——”

秦景安嫌棄的用手指抵著黎盛源的額頭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後將手機鎖屏揣進口袋裏。

十分鍾到爵士夜總會,快到了。

“去哪兒啊?”

黎盛源一看秦景安起身,他不幹了,好不容易才從對麵那幾個牲口手下逃生,他才不要再度落入虎口呢!

搖搖晃晃的跟著站起來,他一把拽住秦景安的袖子,“哥們兒陪你去,一起走!”

“嘖,怎麼哪兒都有你?”

秦景安輕輕一腳踹在黎盛源腿彎上,黎盛源腿一軟就倒在了沙發上,爬也爬不起來。

黎盛源一臉控訴的望著秦景安,“人性呢!”

“不好意思,爺從來沒有這種東西。”

秦景安彎起眉眼輕輕一笑,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倒轉回來,一隻手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