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倒是越過越快了,想留一留都不可能……景淵……”
“嗯?”
“明日,你去邀全興才同胡文遠來府,我入宮去見皇上,該辦的,都辦了吧……我不想再拖。”
景淵望定我,似是思緒甚亂,喃喃道:“……這麼快麼?”
“快?是你講不願再呆下去的,何況今日若不是你有意帶我來,又怎麼會找了由頭讓胡文遠去投靠全興才?”
“不……其實我不知道今日是姚老太爺做陰壽,隻是前些日子在飄香樓聽到許啟華他們閑聊罷了,僅想來湊個熱鬧,誰知太過巧合。”
“無論有心也好,無心也好,總之胡文遠聽了胡清安的傳話必然會前思後想,明日你推波助瀾,將他爭取過來,然後馮勝那邊發難,定要逼許太傅走投無路。”
“這麼久都忍下來了,何苦急於一時?”他似是不讚同,口氣卻又不夠強硬,本王將目光對了上去,發覺那一眼,竟然全是狂亂如潮的不舍掛念。
一句話,何止如此?莫不是另有隱情?
作者有話要說:那嗖嗖嗖直線下降的收藏啊。。還好,快要進入尾聲了。。
第五十三章
舊殿,舊人,新情愫。
“還幹淨吧?朕命人每日打掃,按著皇叔的舊例。”稽睿抄著雙手站在背後問我,殿裏回蕩著一股海棠香,太香了,倒似是香味卷著氣息,一波一波令人不安。自從搬到市井之中,宮中舊殿還是第一次來,雖然陳設未變,但是久不住人,異常空蕩,一瓶一盞都透著疏離味。在這裏讀書作畫的往事,簡直像是上輩子的殘留記憶。
我用雙手在小桌上一撚,不惹半分塵埃。
福公公說,皇上心煩的時候,總喜歡到殿下的舊殿中坐坐。所以,我今日才到這裏尋他。
“難得你費這份心。”我語調拉得極長,但也不是感動,總覺得有種沁寒,雖然已至夏初。
“偌大的皇宮,隻有這裏讓朕安心,年少時不願讀書,父皇每每發火欲罵,搬了皇叔出來就一準沒事……”稽睿笑道,“朕登基之後曾命人將這裏修葺一番,就連陳設都是照著皇叔當年的擺設訂做的。”我抬眼一望,可不是麼!一模一樣。
“皇叔,有時候朕覺得要是生在普通人家就好了,同在一個村子裏,皇叔就住在隔壁,朕可以天天去串門子……”
我心中悲戚,他何苦說些這樣的話來?明明知道不可能。
“皇上,景王回京了。”
“朕知道,柳木多日前已經告訴朕了。”——他口氣淡淡的,暗透不爽,許是怪我敗了心情。
“胡文遠投靠了全興才。”
“哦。”
“許太傅若是起事,隻能靠著京營各部,兵部尚書餘尋就是他們的人,到時候他們可以利用邊關警報,然後讓餘尋著人領兵入城,何況餘尋的長子掌管內城城門……”
“那依皇叔的意思呢?”
“首先,皇上應把大內宮城的鑰匙交給信任的人掌管,再者命人去撲殺景王……”
“那皇叔覺得什麼人比較合適?”稽睿道。
我抿抿唇,歎道:“鑰匙,皇上看著給吧,撲殺景王這件事,臣想親自去。”
稽睿一愣,抬起頭來,麵色有些微紅,暈染如胭脂,高貴冷漠的眼裏泛著驚濤駭浪,想極力掩下去,又有些難。
“皇叔——”他急急道:“刀劍無眼,你若是出了事,叫我怎麼著?”
不管是真是假,我心裏暖了一下,但隻有一瞬,接下來就是涼。
“稽睿。”我握住他的手,打算同他推心置腹一談,“我記得你還小,旁人告訴你,我不能生子,你曾對我說,要做我的孩子,你是否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