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誰都不會相信是戀次離開朽木白哉的。
連朽木白哉自己也不相信。
他站在雨裏看著這張照片的時候,烏爾已經走了。他突然想起那天戀次的臉美得耀眼,拖著他去二町目的DIY小店照大頭貼。他是怎麼纏著自己站進那一方小小簾幕後的。這些記憶已經腐爛在心裏了,現在卻格外醒目起來。雨順著耳絆劃下來。一顆雨珠落在他手心。
朽木白哉記得。那個紅發少年笑著把照片貼在手機盒蓋裏,而且反複按壓了很多遍。這樣我每晚充電的時候都能看到你了。他好像是這麼說的。花都開好了。花人不在了。他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從上衣口袋裏取出手機。
黑崎一護。麻煩你帶著露琪亞過來一趟。他隔著電波微微喘氣,然後褪下上衣。頭也不回的返回屋裏。很久以後樹叢才傳出簌簌的聲響。
番外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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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生如夏花
他出生在冬天。那個時候很冷,他看著雪花飄飄,一句話也不說。小手握緊掌心的雪花,眼神是不顧一切。那年他12歲。他說他叫朽木白哉。
他說,我生來就是一個人。母親抱走了妹妹,我連她在繈褓中安穩呼吸的樣子都沒有見過。我仿佛可以感覺到她離我很近,我從夢裏醒過來,汗淋淋的。枕邊有淚痕。
我和他第一次遇到是在朽木本家。父親帶我去拜訪本家家主。那時候我還小,隻覺得朽木家很大,比我家大很多。我看池塘裏的魚還有盛開的桔梗花。然後聽到身後的木屐聲。噠噠噠的。我在膝蓋上打著節拍。
朽木白哉就蹲在我旁邊,他說我以為這裏有紅色的花。我愣了愣,取笑他眼神不好。那時候我真的沒有想過他是朽木家的少爺,我以為他隻是來拜訪的某個家族的兒子。
“我眼神沒有不好,”他搖搖頭,“是你的頭發。”
我看他這麼強硬也就沒爭辯,第一次被人誇頭發好看我真的不好意思。摳著手指,看他折下一支桔梗花。拍了拍雙手要走。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朽木白哉。
白……白哉!我是阿散井戀次!阿散井啊!
我踮起腳跟他揮手,看他點點頭轉過身的背影,一時間竟沒有記起他的姓氏。後來想想卻不記得他那時候的表情,隻記得他的身體很單薄,卻不像那個年紀的孩子。他的脊背挺直,宛若鬆竹。
之後父親喊我,我們照例拜見了朽木家主。慈眉善目的老爺爺還請我吃了玉團子。隻是一直都沒再見到白哉。這個季節風不大,卻吹落了一支桔梗。
再遇到朽木白哉是兩年後的事情。那年他14歲。我11歲。我們抱著腿在漆黑的屋子裏。就隻聽到外麵的雨聲和彼此的呼吸。我問他怕不怕。他搖頭。握了我的手,叫我別怕。我有男子漢氣概的捶捶胸卻被口水嗆到。我看他笑。像綻放的瓊花。
他示意我不要說話。大眼睛一眨一眨,我點點頭。我看到兩個綁匪走過來。臉上綁著誇張的黑布。我咽口水。他們說錢到了,要把這兩個大少爺送到公園。我嚇的雙腿發顫。電視裏不是經常這樣演麼,綁架後撕票雲雲。我看朽木白哉,他一臉木然。他說我習慣了,然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們眼睛被蒙上黑布。然後我頭頸一痛就暈過去了。等我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朽木白哉背著我走在馬路上。他赤著腳。我看到他腳底被磨破不斷流血。他說我們不方便叫車,讓我多堅持一下。我喉口一緊,眼淚往肚裏吞。我說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